简介
夜晚的群芳楼,灯红酒绿,数十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们坐在一楼大堂,面色酡红,摇头晃脑听着乐曲。秦亦楠拎起裙角,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她推开门,正有一人等在屋内。那人一身深皂色短袄,眼若寒星,听见动静,锐利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待看清楚来人,眼里寒芒如冰雪消融,染上了几分温度。“楚大哥?”秦亦楠惊喜,“你怎么回来了?”楚朗之起身行过礼:“见过秦姑娘,前些日子虹霓将信交给我,关于信上提到的事情,还是来京城当面禀告
2024-02-04 18:08kongkong
夜晚的群芳楼,灯红酒绿,数十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们坐在一楼大堂,面色酡红,摇头晃脑听着乐曲。秦亦楠拎起裙角,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她推开门,正有一人等在屋内。那人一身深皂色短袄,眼若寒星,听见动静,锐利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待看清楚来人,眼里寒芒如冰雪消融,染上了几分温度。“楚大哥?”秦亦楠惊喜,“你怎么回来了?”楚朗之起身行过礼:“见过秦姑娘,前些日子虹霓将信交给我,关于信上提到的事情,还是来京城当面禀告
这一日,趁着方知琢当晚值,秦亦楠背着琵琶,去了群芳楼。
夜晚的群芳楼,灯红酒绿,数十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们坐在一楼大堂,面色酡红,摇头晃脑听着乐曲。
秦亦楠拎起裙角,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她推开门,正有一人等在屋内。
那人一身深皂色短袄,眼若寒星,听见动静,锐利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待看清楚来人,眼里寒芒如冰雪消融,染上了几分温度。
“楚大哥?”秦亦楠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楚朗之起身行过礼:“见过秦姑娘,前些日子虹霓将信交给我,关于信上提到的事情,还是来京城当面禀告较妥。”
楚朗之,曾经是暗亭首领,事发当天因为有事被方明意派去了别处,恰巧错过了葫芦谷一役,待他赶回,已经晚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秦亦楠了。
楚朗之默不作声,只拿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气色尚可,面色有所缓和。
他沉默了片刻,也不过多寒暄,开门见山,直接汇报他在连云城内打探到的消息。
“一年多的时间,我一直盯着郭延生,他一直龟缩在城中,无甚大动作。”
郭延生,连云城城主,也是当时按兵不动,没有派兵救援的将领。
“还是依旧没有全辉的下落,直到前两天,我截到了一封郭延生送往京城的信。”
楚朗之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信笺。
“我抄录了一份,信里提到了全辉在大理寺手里。”
大理寺?
秦亦楠睫毛微颤,若有所思。
“这封信是送给谁的?”
“太傅高思邈。”
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高太傅乃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德高望重,朝中追随者众多。
竟不知当年之事和高太傅也有牵扯。
“方将军没了以后,边境一盘散沙,郭延生只守城不出,各个派系都想要扶植自己人,高太傅,豫亲王,甚至左相赵翊都插了一手,新来的却又没这个本事,与齐国打了几场败仗之后,彼此牵制,最近消停了些。”
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太晚不归,容易让人生疑。”
楚朗之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囊,随手递给她。
“我把你的匕首带来了。”
秦亦楠惊喜,解开布囊,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静静地躺在掌心,通体乌黑油亮,一抹寒光反射,印出了她嘴角怀恋哀伤的笑容。
她掀开琵琶背后的暗槽,将匕首放了进去,严丝合缝,仿佛本来便是一体。
当天晚上,方知琢没有过来,秦亦楠也没有刻意去等,洗漱了后便自己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大理寺遣了人过来,说是方大人临时接了命令,出京城办事,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秦亦楠淡淡应下,不甚在意,关上院门,转身收起晾在院子里的衣物。
天阴下来了,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又要下雨了。
一连几天,秦亦楠申时出门,亥时回别院,很是准时。
群芳楼不愧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之一,也是打探消息的绝佳场所。
秦亦楠成了名乐师,白纱覆面,安安静静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弹着琵琶。
楚朗之则打扮成小厮模样,混迹在大堂里。
几天下来,乱七八糟的八卦一箩筐,有用的消息倒是一条都没有。
“我赌一两银子,你看她腰细如柳,指若葱白,必然是个美人。”
“若是美人,为何要藏着掖着不能见人,怕不是貌若无盐,羞于见人罢了。”
忽然,角落里几人声音越来越大,其中一人砰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拉扯着对面的同伴,走到秦亦楠身前。
“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刘文进。”
刘文进脸上挂着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强装着文绉绉道:“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姑娘的风姿让在下倾倒,不知姑娘可否把面纱摘了,让在下仔细瞧一瞧。”
秦亦楠略略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小声回道:“小女子貌若无盐,不敢污了大人的眼。”
刘文进的同伴乐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愿赌服输。
刘文进眼底的不满一闪而逝,甩开同伴的手,凑得更近了:“就看一眼。”
秦亦楠略一抬眼,对上不远处楚朗之担忧的目光,隐秘地摇了摇头。
刘文进脸色不善,莹莹灯光下,显露出了几分狰狞:“你敢拒绝我?”
“跟着在下,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你现在到处抛头露面强上百倍。”
“你摘不摘?不摘我可自己来了,嘿嘿,那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语音未落,便左手一把抓住秦亦楠的胳膊,右手直直冲着面纱而去,唇角牵起一抹油腻的微笑。
右手还未触及面纱,被拦在半空中,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一男人身着华贵的石青色圆领锦衣,嘴角勾着,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笑意绵绵不达眼底。
“刘大人此举,可不是君子所为。”
秦亦楠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赵衙内。
“是你!?”
刘文进挣脱开赵衙内的钳制,揉着手腕,嘲讽道:“堂堂赵彬,万花丛中过,居然也会对一个看不见脸的女子怜香惜玉。”
“比不得刘大人的好兴致,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刘文进火气上头正待动手,他的同伴倒还有些理智,一边用力拉着他回位子上坐下,一边低声劝着:“不值当不值当,赵衙内就一混不吝,背靠赵相爷,打不得骂不过,你要是认真你就输了。”
另一边,赵衙内拉着秦亦楠,去了二楼一间雅室。
屋内雕梁画栋,架着一架描金山水青绿屏风,灯光下斑斓的色彩如琉璃般四溢,华贵典雅。
清凉的晚风送来楼下的弹唱声,悠然绵软,又丝丝如缕。
秦亦楠抱着琵琶,手压在暗槽处。
“秦姑娘,请坐。”
赵衙内自几日前就注意到了她,虽蒙着面,但如此娇媚有特点的眉眼,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不知道方知琢咋想的,就这么大咧咧的让她一个弱女子在鱼龙混杂的群芳楼谋生,也不找人守着点。
赵衙内熟门熟路地倒了两杯茶,递过来一杯。
青花瓷杯里,茶汤清澈透明,倒映出秦亦楠疑惑的双眼。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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