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傅言川全文第9章    

遗体……？
夏繁星双眼紧缩，身体绷得很紧，也根本无法呼吸。
她父亲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去逃债了吗？怎么可能自杀？
夏繁星的声音都变得艰涩：“会不会弄错了？”
这点微弱的希冀，在执法人员冰冷的告知下，被碾碎的分毫不剩。
“你父亲为了躲避追债，逃跑的途中进了一栋楼的顶层后，无路可逃，跳楼身亡。”
夏繁星脸色煞白的听完，衣服也没有换，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
医院太平间。
气氛有些静穆，夏繁星进来的时候被冷气激得打了个哆嗦。
傅言川和执法人员似乎在这等了很久了。
见夏繁星进来，他只是站在角落里，什么也没有说。
夏繁星也顾不上，眼睛里，只有担架床上蒙着白布的那道人影。
她缓慢的挪着步子走了过去，强忍着心中快要漫出来的恐惧，缓缓朝着蒙着身体的白布伸出了手。
掀开的那刻，白布之下是一个她很熟悉的老头。
甚至他的腕上还带着那只早已淘汰多年的手表，那是夏繁星多年前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
夏繁星一下子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嘴巴张合，却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直到执法人员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夏小姐，请节哀。”
“出于家属状态的考虑，我们会通知令堂过来确认遗体……”
“不要！”夏繁星反手抓住他的衣袖，阻止道，“不要通知我母亲，她心脏不好。”
她母亲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自己一个人……能扛住。
配合完警方的调查之后，夏繁星才抹掉眼泪回了医院。
可母亲的病房里，却围了一层又一层医护人员。
而傅言川站在外面，神情肃穆。
看着这一幕，夏繁星心中涌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她立刻冲上前，抓着傅言川颤声质问：“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她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抢救了？！”
“傅言川，你说话，你跟她说了什么？！”
傅言川沉默着挥开她的手，并没有解释。
这时，徐升阳从病房里走出来，摇了摇头：“柳秀莹的家属进去吧，最后一面了。”
一句话，如当头一棒。
夏繁星懵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的病房。
只记得母亲躺在病床上，非常虚弱，干枯苍老的手上满是针孔的痕迹，身体瘦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她看到夏繁星时是笑着的。
她朝夏繁星颤抖的伸手：“繁星，来……”
夏繁星再也绷不住情绪，扑过去一把握住了母亲的手，泣不成声：“妈！”
柳秀莹的声音很小：“对不起，是爸妈对不起你……”
夏繁星不明所以，只觉得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紧。
就听母亲继续说：“是我们的错，你本该被捧在手心里，不该吃这么多的苦的……”
“离傅言川远一点儿，跟他……断了吧。”
这是柳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她紧握着夏繁星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心电图也变成了一条直线，发出了尖锐的长鸣——
“滴！”
夏繁星呆住了：“妈？”
无人回应。
“妈你醒醒，你别吓我，妈，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妈！”
夏繁星一声一声嘶喊着，推着，好像这样就能将母亲唤醒。
可没有。
进来的是医生，他们撤掉了仪器，告知了夏繁星母亲发病的原因。
“令堂是受到了巨大刺激才导致的突发性心梗。”
再想到母亲刚刚说的那些话，夏繁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来时病房外的傅言川，她双眼失神的走出去。
却没有看到傅言川。
只有不远处的楼梯间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夏繁星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然而刚拉开门，傅言川的话就传了过来——
“不再动夏家，债也不用追了，人都死了，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