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娄先生是被娄老师傅捡回来的浮浪户浮浪户:乞丐、流浪汉。,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下去了,可他偏偏就撑了过来。八年前长平公主及笄,圣人下了大赦令,娄先生才算是有了个手实手实:户口。,上了籍。虽不知他从哪儿来,但娄先生在江河县住了十年,十年啊……这里可以算作娄先生的第二个故乡了,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背井离乡呢?”陈之初摇了摇头,“走了就走了吧。”夏惊秋还想说些什么。
2024-02-25 13:50:04 xiaohua
“娄先生是被娄老师傅捡回来的浮浪户浮浪户:乞丐、流浪汉。,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下去了,可他偏偏就撑了过来。八年前长平公主及笄,圣人下了大赦令,娄先生才算是有了个手实手实:户口。,上了籍。虽不知他从哪儿来,但娄先生在江河县住了十年,十年啊……这里可以算作娄先生的第二个故乡了,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背井离乡呢?”陈之初摇了摇头,“走了就走了吧。”夏惊秋还想说些什么。
这一夜,夏惊秋和金宝都睡得扎实。以至于错过了上值时辰。
“秋哥儿,秋哥儿,来不及了!”金宝手忙脚乱的将衣裳套在夏惊秋身上。
“我感觉像被人下了蒙汗药。”夏惊秋哈欠连天,“自打咱们离京,我就没睡得这般滋润过。”夏惊秋掀起被褥问:“什么来不及了?”
“上值啊,祖宗!”
夏惊秋脸色忽变,从榻上一跃而起:“怎么不早些唤我!”他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拿着鞋子跑出屋外。
院子里出奇的静。夏惊秋走到铺子里,一眼便瞧见了打地铺的许一旬,他睡得四仰八叉tຊ,被褥卷到了一边。
“起来!”夏惊秋踹了他一脚,“娄简呢?”
“棺材里,睡着呢。”许一旬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
夏惊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上前叩了几下棺材板:“娄简。”
无人应答。
“娄简?”
夏惊秋推开棺盖,里头没人,褥子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只见枕头上放了一张纸条,夏惊秋认得出,是娄简的笔迹。
上面写道:两位小友,花开花落花满天,天涯有缘再相见,保重,勿寻。
“阿简走了?”许一旬一把夺过纸条,“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夏惊秋忽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眩晕涌了上来,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他忽然意识到:“娄简!你又下药!”
“简郎,简郎!”
夏惊秋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铃铛拿着纸条走了进来,几人面面相觑。铃铛把纸条塞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其他几口棺材。
夏惊秋上前查看,里头的尸首毫无规律地排列在一起。
铃铛忽然抽泣起来:“他不回来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许一旬见状上前安慰:“说不定就是出去散散心,等他玩痛快了,就回来了。”
铃铛一个劲儿地摇头:“简郎把他养的蛆虫都带走了,二五也带走了,他不会回来了。”铃铛越哭越凶,“他怎么突然就不告而别了呢。”
“还说要一起吃酒,阎王帖告示,鬼话连篇。”夏惊秋赌气抱怨,他三两下穿上衣裳,匆匆往衙门跑去。
“陈县令,陈县令。”夏惊秋匆匆跑进陈之初的屋子,“陈县令。”
陈之初打了激灵,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掉在案几上,他揉着心口道:“出,出了什么事?”
“陈县令,你可有见过娄简?”
“娄先生……哦,你若是寻不到他,可以去慈济院看看。”
“陈县令当真没有见过娄简吗?”夏惊秋将纸条拍在案几上,“她走了,出发前必然会来大人这签过所
过所:通行证。
。”
陈之初见瞒不过,看着纸条上的字,苦笑道:“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你可知她去哪儿了?”
“不知。”陈之初斟了一盏茶,“不过,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县令怎知?”
“娄先生是被娄老师傅捡回来的浮浪户
浮浪户:乞丐、流浪汉。
,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活不下去了,可他偏偏就撑了过来。八年前长平公主及笄,圣人下了大赦令,娄先生才算是有了个手实
手实:户口。
,上了籍。虽不知他从哪儿来,但娄先生在江河县住了十年,十年啊……这里可以算作娄先生的第二个故乡了,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背井离乡呢?”陈之初摇了摇头,“走了就走了吧。”
夏惊秋还想说些什么。
陈之初从书册下拿出了一份调令:“你看看。”
“夏惊秋破案有功,擢升为岑州司马,即日赴任?”夏惊秋连贬至今,这是第一份升迁令。他心里犯嘀咕。
陈之初瞧出了他的忧虑:“破个案子的确不算什么。不过彻查林家时,杨轩在他府中发现了偷税漏税的凭证,数额巨大,按律抄家。银钱充公,牛首县可是向上缴了一大笔税银啊。”陈之初冷笑一声,“你懂的。上头,找个借口按功行赏罢了。夏小郎君终究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夏惊秋怒不可遏:“他此番行径与吃绝户有什么差别?还有,这官位,我不要也罢!”
他既恼杨轩的下作,又恼自己的无能。这官位是如何升迁的,夏惊秋心里比谁都清楚。
“夏司马莫恼。造化,不会平白无故落到谁的头上。”陈之初笑得意味深长,“千秋不朽业,淋漓醉翰墨,自负人间第一流。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桀骜不驯的心性。只可惜啊,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夏司马日后若是再次叩得天门,莫要忘了老夫啊。”
夏惊秋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是寻了一处坐下:“我不去。这官谁爱当谁当。”
“得得得,老夫把自己的车驾赠你,你快些赶路去吧。”说着,陈之初放下手中的茶盏,拖着夏惊秋便往外走去。
*
朝日浅清,生于萧瑟的枝头,冬意又厚重了几分。
天还未透亮,街上已然热闹了起来,近近远远,万灶晨烟熬白雪。
大街旁,胡人把式梆梆打着烧饼,蒸笼里热气上涌,摆在台面上的芝麻胡饼金黄酥亮;一旁卖大碗面片的铺子里早就坐满了人,食案上主顾们端起碗来,大口嗦着馎饦
馎饦:早期的宽面。
汤,一勺酸醋一勺辣,消解寒意不过是一碗面片的事。
“店家,那肉怎么卖?”娄简指着肉摊旁堆砌在角落里的下水问。
“那些个都是堆了好几日的猪下水,都快臭了。”店主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郎君要是想要,我送你一把便是。”
“那真是多谢店家了。”娄简拱手拜谢。
店家打包好了猪下水递给娄简,关切叮嘱道:“郎君若是囊中羞涩也不能吃这个呀。”
二五从竹篓里爬上肩,看着肉摊上挂着的鲜肉,轻唤了几声。
娄简笑而不语。
“狸奴也不能吃啊。”
娄简摸了摸二五的脑袋:“知道了。”她看向一块成色较好的里脊,“二两肉,切细条,谢谢。”随后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
娄简右手捧着二五,左右捧着肉条,一人一猫缓缓离去。瞧着娄简的背影,店家疑惑道:“真是个怪人,给猫吃肉,自己吃下水?”
她一边走一边摸着二五的腹毛:“你说,天大地大咱们俩该去哪儿?”
二五吃得狼吞虎咽,全然没听见娄简在同自己说话。
“岑州,岑州好不好。听说那儿比江河县要暖和多了。你们狸奴喜欢温暖的地方,那儿一定同类多。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夫君,可好?”
二五眸子放光,“喵呜”一声,翘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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