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谢彦辞第15章    

谢彦辞顿了一瞬，随即无所谓的笑：“那就恨吧。”
说完，他身躯下沉，直接压了下去——
沈惊晚从没见过谢彦辞这般模样。
她被折腾的几次晕过去，到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再度昏过去的边缘，沈惊晚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很小的一声问。
“那晚，你为什么没来？”

沈惊晚浑身一僵，下意识转头看向谢彦辞，却见男人已然合眼，睡了过去。
就仿佛刚才那句是自己的幻听一般。
但她知道，那不是！
沈惊晚原本已经寂冷的心又开始强烈的跳起来。
要告诉他吗？
可就算告诉他，霍母也已经回不来了，他对自己的恨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吧。
沈惊晚一瞬不瞬看着眼前谢彦辞熟睡的模样，死死掐住手心，却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环抱过他。
就像从前他受伤后，她抱着他那样……
第二日醒来时，谢彦辞已不在身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沈惊晚一直睡得很沉。
这也是她这段时日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
她撑着手臂艰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和咬痕都被清理过重新上了药。
是兰念吧，谢彦辞怎么会做这种事？
沈惊晚怔怔地抬手抚上脖颈上的咬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是想嫁给谢彦辞的。
可现在自己与他没有夫妻之名，就先有了夫妻之实，这算什么呢？
她想不到答案，也不敢想。
这时，兰念端着药走进。
沈惊晚忙收敛衣衫，将身上的咬痕都掩盖起来。
兰念没察觉，笑着走上前：“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昏睡的这五日，我都要吓死了！”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沈惊晚安抚着，转而问：“咱们现在在哪儿？”
“咱们当然在霍府。那日小姐您晕过去，霍将军二话不说就带您回了府，好像……很紧张您。”
兰念说的犹豫，见沈惊晚没有说话，她想了想又开口，“小姐，我觉得霍将军心里还有您，您要不要把一年前的事和霍将军好好解释一下？”
虽说谢彦辞屠灭孟家满门，但兰念从小跟着沈惊晚，只在乎她。
他救沈惊晚，她就感恩。
沈惊晚闻言却愣了下，突然想起昨晚谢彦辞在耳边的低语。
他对自己……也许还有情意？
想到这个可能，沈惊晚眼底燃起了微光。
或许兰念说的对，她应该把那些事都告诉谢彦辞，就算他知道一切后仍然恨她，至少也不会抱憾而终！
想通这点，沈惊晚忽然就很想见到谢彦辞：“兰念，我们……”
“孟小姐，将军喊您去一趟兰香坊。”
听着门外家丁突然的传话，沈惊晚狠狠一怔。
兰香坊……是长安城最大的青楼，谢彦辞怎么会在那里？
来不及多想，沈惊晚忙让兰念备了马车赶过去。
到兰香坊，她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就见谢彦辞搂着个轻薄衣衫的女子从兰香坊走出。
沈惊晚呼吸一滞，心脏传来的疼比那日亲眼看见谢彦辞屠了孟家还要疼。
看见她，谢彦辞邪气地挑了下眉：“来的还挺快。”
沈惊晚神情僵硬，颤着声问：“她是？你和她……”
“她是兰香坊的头牌桃夭姑娘。”谢彦辞在桃夭额上亲了下，“我打算带她回府。”
沈惊晚白着脸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
她攥紧手，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谢彦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什么都给了他……
“在霍府住了几天，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谢彦辞就像没看见她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满眼恶意：“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沈惊晚，你说你是哪一种？”
男人的话比冬日的寒风更要冰冷刺骨。
沈惊晚觉得心脏生生挨了一刀，像被凌迟一般鲜血淋漓。
她没来得及开口，谢彦辞已经带着桃夭坐上马车，调头回府。
顷刻间，就消失在茫茫雪色里。
兰香坊门口的人不少，认识沈惊晚的更不在少数。
此刻见她被抛下，顿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就是曾经丞相府的那个千金小姐？霍将军要个妓子都不要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