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婶,我帮你拖地",自从罗兰走后,爱君减少来这家的次数,但每次来尽量帮忙做家务。"你坐着,我这快完了。婶想问你,你工作分配大概什么时候知道?要不要婶和单位说一句,去你学校要人?不过供销社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年轻人不太愿意来"朱时燕是供销社的老资格会计,还是有点权力向单位要一个大学生。而如果有单位愿意接受毕业生,学校自然拍手欢迎,免去绞尽脑汁塞人。"嗯,婶,我看看吧。我倒是想进外企",
2024-05-23 21:16:52 kongkong
"婶,我帮你拖地",自从罗兰走后,爱君减少来这家的次数,但每次来尽量帮忙做家务。"你坐着,我这快完了。婶想问你,你工作分配大概什么时候知道?要不要婶和单位说一句,去你学校要人?不过供销社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年轻人不太愿意来"朱时燕是供销社的老资格会计,还是有点权力向单位要一个大学生。而如果有单位愿意接受毕业生,学校自然拍手欢迎,免去绞尽脑汁塞人。"嗯,婶,我看看吧。我倒是想进外企",
吃完饭,之辉说要送爱君回学校,爱君婉拒,说要去叔叔罗振声家。
"我也可以送你去,顺便和罗叔叔打招呼",他弯下腰,在鞋柜里找鞋。
衣柜衣服不多,鞋子倒是挺多,凉鞋皮鞋运tຊ动鞋帆布鞋,一排排整齐陈列,她认得出的牌子少得可怜,只有耐克,阿迪达斯,匡威,还是因为在髙弟街鞋子批发店里最多冒牌货就是冒这三款国外大牌,十几元的批发价,在髙弟街后面的一排排白炽灯通宵照明的家庭作坊钉钉当当出产。
他的鞋子一看就是正牌,香港原装进口,昂贵感十足。
"不要,我自己去"
"从这里坐公车出去要很久",他坚持,车钥匙握在手里。
"你来来回回也很花时间"
"我送完你再回店里,反正都得出门。"
"你直接回店,不要送我"
"现在公车不比以前安全,车上小偷多,不安全"
她不出声,双手抱胸,浑身散发抗拒,低眸看他找鞋子,穿鞋子。
穿鞋,又脱鞋,放回鞋柜,再侧身把她留在门口的鞋子取来,轻轻放在她脚前,鞋尖向前。
很明显,她在躲他。之辉想告诉她明天不是去相亲,又怕她觉得自己无事生非,怕她追问为什么撒谎,但他又确实明天要去和一个女生见面,见面的背景有相亲嫌疑。进退两难,不由得暗骂自己。
他说:"你是在躲我吗?"
她套入自己的运动鞋,髙弟街出品的阿迪达斯,说:"我躲你干什么,下周还得来练习打字。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大门打开,出门瞬间,他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撑在门边,形成半个臂弯,在她头顶落下一小团影子,说:"那好,下周我还想喝粥"
她笑着抬头仰望,"我给你做个沙河牛肉粉吧,周周喝艇仔粥,我嫌腻"
"好,随你。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一个邻居从门口经过,向里张望,目光有好奇八卦之色。
她不好意思从半臂弯钻出来,快快离开。
天气还是闷热,只是起了丝丝风。
公车站在天桥下,她等的时候仰头,瞧见卖地摊手饰的小贩还在,蹲在地上大口大口扒拉五元一份的饭盒。
她犹豫一会,拾级走上天桥。
天桥两边,守着四五位无牌"走鬼",红白黄黑各色麻布地上一铺,贩卖袜子,手饰,零食,盗版情色书刊。
小贩认出爱君,见她在小摊前蹲下来,擦擦嘴边的油渍,说:"要买情侣手链吗?"
说是情侣手链,不过是小贩随口编的,镀金手链,中间带一个小小的心形吊坠,吊坠有金色和银色。她拿起一条凑到眼前细看,款式仿的是一个名牌专柜,她在杂志广告上见过类似的。周某福正品在泛光泽的杂志上显得高贵不可玩亵。爱情也能明码标价,分正品和伪品。
小贩说:"一块钱两条"。
拙劣的假冒伪劣商品,成本价估计不到一角钱。
人对所有冒牌东西都有种天然的鄙夷,即或她只买得起冒牌,不屑冒牌,仍然不得不使用冒牌,甚至享受哪怕一点冒牌带来的虚荣。
公车出现在转弯处,她放下手链,匆匆忙忙跑下天桥。
小贩在后面补说:"你要多少钱啊,给你",她听到的是廉价冒牌的爱情随地可得,随地议价。
罗兰是在她高一那年走的,死于心脏功能衰竭。
她清晰记得知道消息的时候,是在家里,定军从医院带回的消息,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响,下午时间六点整。
她怔怔发呆,没有太多情绪,想到的反而是一句话:
人间的葬礼是天使的婚礼。
直到她目送罗兰的尸体被送入焚烧炉。罗兰的一条手臂在推送进炉前突然从白布滑出来。
那是一条干瘪白皙的手,没有血色,没有脉搏。
那具尸体即将烧为骨灰,也许没有烧完全,骨灰还掺杂一小块灰黑色骨头。
死亡和她只是焚烧炉前几步的距离,只是一个骨灰盒距离。
顾来做法事的人念念有词,她听到一句"好好上路,不要留恋人间。从此,你与人间,路归路,桥归桥"
那一刻,她哭了,撕心裂肺,没有比那刻更感受绝望。
叔叔家门开着,婶婶朱时燕正在拖地,叔叔坐在四角木桌边听收音机。
"叔,婶,我来了"
朱时燕闻声,招招手:"来了,进来吧"
爱君换上拖鞋,走进屋里:"叔,听什么呢?"
"哦,没什么,新闻"
罗振声叫来爱君,是要把曾经陪伴女儿多年的收音机转送给侄女。
侄女是罗兰十几岁生命里唯一的朋友,这收音机自然要送给她。
"叔,你怎么不要它了呢?没坏呀"
"我平时不用,摆着积灰尘可惜了。你拿回去收听英语节目对你学习好。罗兰不会反对。"
叔叔白头发长了很多,婶婶也是。白头发不是一根根生的,一个夜晚,刷刷一起冒出来,就像到了季节的荠菜。
朱时燕生罗兰的时候,几乎难产而死。得知罗兰是先天性心脏病时,不是没想过再生老二。两个孩子更有盼头。
只是怕再出意外,连照顾罗兰的机会也没有,没敢生。
如今除了怀念女儿,总感觉后悔,当时就应该大胆搏一搏,不至于晚年夫妇两人孤寂。
"婶,我帮你拖地",自从罗兰走后,爱君减少来这家的次数,但每次来尽量帮忙做家务。
"你坐着,我这快完了。婶想问你,你工作分配大概什么时候知道?要不要婶和单位说一句,去你学校要人?不过供销社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年轻人不太愿意来"
朱时燕是供销社的老资格会计,还是有点权力向单位要一个大学生。而如果有单位愿意接受毕业生,学校自然拍手欢迎,免去绞尽脑汁塞人。
"嗯,婶,我看看吧。我倒是想进外企",爱君对她自己母亲说不出的事,和朱时燕坦白自如,她觉得自己应该代替罗兰尽一份女儿情。
"外企啊",罗振声说:"广州外企也有,只是不如上海多。要不你去环市东路那边的对外贸易服务中心问问。听说他们就是专门给外企介绍员工。要是进得了外企,谁还进国企"
"是呀,婶也帮你问问,看有没有门路。没有的话,进国企工作几年,边走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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