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秦艽小说阅读第23章   

　　“秦老，确有其事。”石南非常肯定说道。
　　“小石，中医里有流传金石淬炼的古法，可以延年益寿，你说铜镜有一面能提振精神，另一面能乱人神志，不可信。”秦老在中医圈子中颇有声望，年轻时对民间土法也多少涉猎过。
　　“秦老，汤头药膳面馆神台上有面风月宝鉴，这面铜镜背面看一会能让人目注神凝。”石南把话只说了一半，正面只字未提。
　　“真有此事。”秦老一听铜镜有这疗效，还在中医馆两条街外，心里念着过去瞧看一番。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一旦勾上来，不需要过多解释什么，六十多岁的老头跟七八岁小孩一个样，就告诉他：真的，千真万确，还能骗得了您。
　　秦老整个上午看病把脉，心思都被挂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径直找来秦艽，带去面馆瞧上一眼。
　　“小石说，附近新开家药膳面馆，你们去吃过。”秦老本意想让女儿带路过去，张口就像调查女儿谈对象语气。
　　“那个刑侦队的石南吧，没有跟他去过。”秦艽没回忆到跟石南去面馆吃过，当场否定。
　　“哎，这小子。怎么听说他经常来中医馆找你。”秦老一听来气，明明跟石南走挺近，问两人事情全说不知道。
　　“老秦，有事直接问。”秦艽在中医馆从不叫爸，上班期间前前后后都喊老秦。
　　“批准你下个早班。”秦老懒得问，女大不中留，感情上事情真搞不懂，“陪我去趟汤头药膳面馆，小石说里面有面铜镜，有提神醒脑奇效。”
　　“噢”
　　父女在晚高峰之前步行前往，到门口后傻眼了，没营业。
　　“年轻人不靠谱”，秦老满怀期待过来，扑空后心情不爽，心想小石这孩子当真命中八字相克，真要取秦艽没两年就可以把他这把老骨头活活气死。
　　正待要走，听见店里有响动，卷帘门拉开一个微胖女人提着垃圾袋出来。
　　秦艽认得这是汤头药膳面馆老板娘陆英，上前打招呼道。
　　“老板娘，今天不营业吗？”
　　“明天开，前两天男人病了，才好起来。”
　　秦老听面馆男主人生病，便多问了句，“家里人生什么病症，要紧吗？”
　　陆英反开心了些，在医院里曾青连走路力气都没有，出院后反而好起来，“骨髓瘤，到中期了。医生开了药吃后没多少效果，这些天回来还好很多，煤气罐都能提起来。”
　　“可是遇到名医，吃了什么汤药，骨髓瘤中期头晕、乏力，全身疼痛。要多休息，别出力气活。”
　　“回来拿几盒止痛片，把店里铜镜拿回去挂枕前，现在脸色也好很多，力气也有了。”
　　“铜镜！”秦老惊讶，心想石南毕竟做刑警，不会设局来诓骗，“我是秦氏中医馆的医师，可否让老头子看看铜镜，也顺带看看老板血脉恢复情况。”
　　“明天您来吧，铜镜就摆在神台上。我们乡下也没钱看病，谢谢啊。”陆英看这人穿着，还有个年轻女子陪同，以为是街头行骗的套路，随意打发人便走了。
　　“不收钱，义诊。”
　　秦老一片明月心，被陆英扔到沟渠中。
　　不搭理这老头也是情理之中，曾青刚刚病情有点起色，就来个堵门老头，还要看铜镜，免费义诊。
　　平常没个防备心，快口直心。把铜镜事情说了出去，想来会怕招人妒忌。
　　石南本想就这件事让秦老知道，她女儿秦艽的婚事不是好选择，却放出一头沉睡多年的贪兽。
　　越到秦老这个年纪，身体越发衰老，记忆持续减退，对死亡的恐惧也一天天增长。大部分寻常人老了会正视归宿，秦老并不这么想，他想长生。
　　明天便明天来，一定要照一照铜镜。
　　自从曾青把铜镜两面切割后，用【夜明珠】搜寻过正面铜镜，一直没有动静。
　　据说当时慈禧太后下葬，一共有七颗夜明珠，嘴巴含的一颗最大，鼻子和耳朵用小颗夜明珠封住。
　　下位肝门和产门各塞一枚夜明珠，比嘴中含的夜明珠体积稍小。
　　有次程远志和石南偷装监控，瞧见的就是曾青口含发光珠子的情景，只是这颗体积应该属于下两颗的其中之一，不甚小确比耳朵和鼻孔要大些许。
　　这颗夜明珠有镇魂效果，不会被风月宝鉴正面吸空神志，这样能操控风月宝鉴中把神志撇下的人，控制他们的无意识动作。
　　可他现在口含夜明珠进入风月宝鉴，这面铜镜最后出现人的面容是程远志，往后就没有出现过了。
　　以前照风月宝鉴正面，很少照风月宝鉴背面，从医院出来后身痛难忍，便把风月宝鉴反面照了几天，身体渐渐恢复气血，身体疼痛背抑制住。
　　没有夜明珠的风月宝鉴正面只能在让人陷入自身欲望中，影响持镜者身边的几个人。
　　连续几天从夜明珠找不到程远志，担心以前事情败露，把夜明珠藏了起来。
　　几天背面镜照过后，身体恢复了力气，跟陆英商量着重开汤头药膳面馆。
　　“四神汤，车前草药膳面。”秦艽点了两份，拿着单子坐下来，看父亲还在盯着神台的铜镜看。
　　约莫过六分钟，秦老眼神灰暗走过来走下，嘴里念叨着：“没什么效果啊，很平常的东西。”
　　“你给姓石的小子打个电话，问问。”
　　没看出来也对的，曾青把背面朝墙放置，而现在这面镜子对外的仿品正面，看着跟平常镜子没两样。
　　“背面，刻字的那面。”秦艽挂断电话说。
　　“哦，如此啊。”刚刚秦老前看侧看，唯独没翻面看。
　　面一口没动，又走到神台前，拿起铜镜翻过面看，【风月宝鉴】四字映入眼帘，看粗糙镜面中的苍老白发，精神提高了几分，气顺血通，百骸舒畅。
　　好东西，好东西啊！
　　“喂，那个老头，别乱动神台上物件。”
　　秦老正沉浸其间，被后厨探出头的人喊住，那人皮肤灰黑，瘦到可见突骨，眼神倒有几分清明透彻。
　　这人是曾青，原本吴老二见他眼神空洞藏邪，走路吃劲。才几天便恢复行动能力，在后厨忙活，眼神中有了光。
　　“好，好，好。”
　　秦老依依不舍放回佛像手中，石南说的是实情，这面铜镜确有神奇地方。
　　吃完面秦老想把这面铜镜买下来，出个十万八万都行，这东西照上一照，便气血平衡，经络通畅，虚实得补。
　　眼神中的喜爱藏tຊ不住，秦艽见父亲如此，知道心思肯定想买。
　　“老板娘，我们家里也正好缺面铜镜，哪里可以买到同款。”秦艽去收银台问陆英，想父亲既然喜欢便买个同款。
　　“是我男人带出来的，你可以拍照搜同款，有很多定做铜器店可以做。”
　　“好的，谢谢老板娘。”秦艽回去拉父亲离开。
　　没想到女儿过去问买同款，秦老要就是神台上这款，便自己去问：“刚刚来问的是小女，这面铜镜老头子我很喜欢，能否转卖，价钱好说。”
　　陆英认出这两人是昨天遇见的父女，才知自己说漏嘴，让人惦记上这面铜镜。
　　“不卖的，不卖的。”
　　“十万，出十万。”秦老直接报价。
　　这个价格是面馆当初借贷的总数，有这笔钱能把欠账还清，陆英有些心动了，搭开垂布帘，把价格给后厨忙活曾青说。
　　曾青现在能好起来，完全依靠风月宝鉴。
　　自从病倒后，背面照一照，比吃药还管用，能正常干活。现在这个老头看上，想买走便是买了他的续命镜。
　　“不卖，不卖。”
　　曾青从后厨探出来，一脸不耐烦。可看到秦艽时候愣住了，这人他自是熟悉的，丢掉的正面镜，那人欲望中出现过这个女子。
　　“价钱还可以抬一抬，只要老板愿意割爱，加几成也是好的。”秦老再次提高价格，手比三个指头，表示加三万。
　　“老头，这是你女儿吧，有这闲工夫多给自家人把把脉。”曾青看了眼秦艽说，他在前几日用夜明珠搜寻时候，看到很多香艳画面。
　　秦老碰上硬茬，想买下铜镜，遇上个油盐不进的主。
　　老头子压根没听进去曾青最后的提示，让他关心关心自家女儿。
　　回来路上秦艽一句话没说，是因为面馆老板的话让她想起前些天梦中的事。
　　身心健康的她，前些日子总做春梦，想挣脱还跑不掉，直到程远志被关进看守所，才没有做荒唐的梦。
　　虽然身子没给程远志，精神上已经被污染了，好些天不受控制地进入梦境中，能看清程远志那张荡笑的脸，云雨之事后常常半夜惊醒。
　　想跟谁说，却又不知道给谁说，直到那天石南来中医馆找她。明明好久没见，却感觉这个男人值得被信任，那天送给她手环时候，想起与程远志梦里云雨场景。
　　她不能对不起两个男人，既然与程远志订婚，就不要再伤害石南。
　　“爸，你说那面铜镜能让人气血平衡，经络通畅？”秦艽想起石南说她记忆被抹改的话，又见老头对那面铜镜念念不忘。
　　“确有疗效，难以置信，世上还真有金石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