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可是她嫁人了又能怎么样,他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他总以徒弟的身份关心她,从不僭越一分。可当他看到其他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他内心何其不悦,他想生生撕碎那个人,可偏偏那人又是京都嗜血成性的沈棣,对手强到让他胆寒,但又如何?十二岁少年遇到桑瑜的那一刻,或许就是那一刻,内心便开始萌芽,直到如今二十三岁,他想开花结果了。沈棣推着桑瑜走在长廊中,来到一处水榭旁停歇片刻。桑瑜见四下无
2024-08-02 18:35:22 xiaohua
可是她嫁人了又能怎么样,他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他总以徒弟的身份关心她,从不僭越一分。可当他看到其他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他内心何其不悦,他想生生撕碎那个人,可偏偏那人又是京都嗜血成性的沈棣,对手强到让他胆寒,但又如何?十二岁少年遇到桑瑜的那一刻,或许就是那一刻,内心便开始萌芽,直到如今二十三岁,他想开花结果了。沈棣推着桑瑜走在长廊中,来到一处水榭旁停歇片刻。桑瑜见四下无
一路上,家丁,侍女,小厮见了桑瑜,都恭恭敬敬尊一声‘少夫人’。
桑瑜略显尴尬,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便加快步伐。
片刻后,桑瑜便来到老夫人房间门口,桑瑜提着裙摆想要敲门进去,却被侍女小桃拦下了。
侍女小桃退了一步,恭敬道:“少夫人,老夫人偶感伤寒,怕传染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回吧。”
桑瑜跪拜在地上,郑重说道:“孙媳特来请安,听祖母病了,孙媳甚是担心。孙媳略懂医术,还请祖母允许孙媳入房给祖母诊病。”
桑瑜抬起头,房门内传来一阵咳嗽声:“孙媳啊,先回去吧,祖母昨夜已经看过了,太医嘱托多休息...”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随后道:“回吧。”
侍女小桃走上前,小声说道:“少夫人先回吧,老夫人已经咳嗽的没力气说话了。”
桑瑜恭敬跪拜行礼,温和出声:“那孙媳改日再来,祖母注意休息,孙媳便退下了。”
好端端的,祖母怎么会病了呢,消息想必昨夜就开始传开了,是沈棣吗?还是祖母?是谁在背后操控舆论?如今兄长们皆已知晓此事。
桑瑜离开后,又急匆匆去了公公房间门口,只是还没进去,就被门口侍从拦住了,恭敬道:“少夫人何事?”
桑瑜看着拦住自己的侍从,冷声道:“公公可是也病了?”
侍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道:“少夫人怎么知晓。”随后神色严正道:“这是王阳侯府中馈令牌,老爷吩咐小的,若是少夫人来了,便将此令牌转交到少夫人手上。”
桑瑜接过中馈令牌,婆婆早已去世,家中只有姨娘,难道这令牌是公公连夜从姨娘手里要来的?
“家中执掌中馈的不一直是姨娘吗?”
“少夫人不必担心,老爷一切都已处理好,这是账房钥匙,请少夫人收好。”
桑瑜拿着令牌和账房钥匙离开了,身后侍从恭敬道:“少夫人慢走。”
翠儿一脸疑惑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夜之间,府里传遍了你和少爷圆房的消息,一夜之间,中馈令牌和账房钥匙就到少夫人手里了。”
翠儿接着道:“姨娘会不会因此和小姐结怨啊。”
桑瑜平淡道:“是啊,这件事我得好好捋捋,翠儿你再去打听点消息,最好是从沈棣出生开始,越早越好。”
“少夫人,小心前面的石子。”翠儿忙上前扶着桑瑜,桑瑜思索着,险些被石子绊倒,翠儿小声道:“翠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府的消息打听到。”
桑瑜拍拍翠儿的手,没再说什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自知此事拖得太久,离开就越难,现在中馈令牌和账房钥匙都到自己手里了,那她就是王阳侯府说一不二的大夫人了。
身后传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桑瑜扭头查看,是家丁赵伯。
赵伯低头,恭敬呈上来一份请帖:“少夫人,国相府送来一份请帖。”
“可知为何送来请帖?”
国相府和镇国公府素来没有交往,她即使嫁给沈棣后,也有一半立场代表桑家。很早之前三哥就叮嘱过,要小心国相府,此刻接到国相府的请帖,桑瑜莫名担忧起来。
“知道少夫人会问,接请帖的时候,小的就顺便问过,说是国相府家宴,宴请京都各官宦及其家眷。”
“哦?这么大排场,可有问是何喜事?”
“说是国相府找到失踪已久的小公子了,让京都各位大人及其家眷都去见一见,认一认。”
“赵伯,沈...”桑瑜觉得直呼其名可能不太好,随后道:“我夫君可会去?”
“少爷会去,请帖已派人送往密侦司。”
“赵伯,我知晓了,先下去吧。”
赵伯恭敬退下了。
桑瑜拿着手里的请帖,忍不住思索,国相府为何单独给她一份请帖,她是沈棣家眷,按道理说给一份请帖即可,她可作为家眷随夫君一同前往,难道是国相府怕她不去,特意单独给她发一份?
思索间,便到了房间门口,她抓住翠儿的手:“去把夫君的轮椅推来。”
“小姐,你要轮椅干什么?”翠儿惊诧道。
“你去准备就好。”桑瑜来不及跟翠儿解释这些,着急来到案牍旁,提笔写了信:国相府家宴送来请帖,盼三哥速回。
桑瑜装好信后,便把信绑在信鸽腿上送出去。
而此时坐在密侦司案牍旁正阅读密报的沈棣,也收到家丁送来的请帖。
沈棣放下手中的密报,拿起请帖,面露冷色:“想必少夫人也有一份吧。”
梁征从沈棣的语气觉察出一丝杀气,忙赔笑道:“少爷英明,家丁说,少夫人还写了封信,用信鸽送了出去。”
“求救信,写给将军府三少爷桑文的......盼速回。”
“家丁见没啥重要的信息,就将信鸽又送了出去。”
“府上家丁来报,说少夫人让翠儿把少爷经常用的轮椅推走了,说少夫人急用。”
沈棣听到这一消息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淡淡笑开,慢慢说道:“桑家也是有立场的,镇国公府向来不与国相府走动。”
求救信,真的是小猫,遇到危tຊ险,还懂得写信询问她三哥,只是他希望,以后收信的这个人是他...想到这,沈棣笑着摇了摇头。
梁征是知道这一消息的,他只是担忧少爷近期受家法没轮椅坐怎么办,难道要他肉身扛少爷吗?
“少爷你近期别惹事啊?现在轮椅在少夫人那里,梁征可不想抗你......”
沈棣:“......”
“少爷,你说国相府这次为何单独给少夫人发请帖,发一份不就好了吗?”
沈棣面色冷峻,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杀气,冷声道:“贺子夏如今改名叫陈子夏了。”
沈棣低头,抿了一口茶,眼神似寒冰。
梁征想到沈棣让他盯着国相府,前几日暗哨来报,说是一少年深夜入了国相府的大门,就未曾出来过。
“那岂不是......专门来找少夫人的。”梁征开始为沈棣担忧起来,好不容易娶到媳妇,半路杀出来个贺子夏,贺子夏不足以畏惧,但国相府少爷陈子夏就不好说,身份相当,这可是强有力的对手啊。
沈棣继续喝茶,他看出了梁征的担忧,许久后,放下茶杯,淡淡道:“怕什么。”
第21 章 少爷醋了
“国相府陈靖的儿子一直被暗杀,怕此子也是个短命的。”
“少爷,为什么杀手一直盯着国相府,一旦产男子,必遭暗杀。”
虽然暗杀不是密侦司所为,沈棣流露出些许同情,即使陈子夏和自己夫人走动频繁,他也不并不想无辜之人因此殒命。
沈棣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当今皇上皇位来的并不光明磊落,当年挟持陈靖儿子,逼陈靖放弃太子之位,最后陈靖所有儿子惨死皇上刀下,如今国相府找到唯一的儿子,皇上想必要永绝后患。”
梁征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皇上会再一次出动皇家暗卫,刺杀陈子夏?”
“帝家手足相残,不足为怪,我们只要做好臣子该做的事情即可。”沈棣垂下眼眸,开口道:“夫人那边,盯紧一点,尽量不要私下见面。”
梁征回道:“是。”
沈棣处理完密侦司的事务,便同梁征一起回了府。
昨夜事发突然,沈棣不知如何面对桑瑜,最终决定,今夜还是睡在书房的软榻上。窗外月色悠悠,慢慢的,他沉沉睡去。
第二日赴国相府家宴,车夫已经备好马车,在府门口等待少爷和少夫人。
桑瑜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坐在镜子前用粉铺在脸上,给自己画了一个病态妆容。
这时一只信鸽飞到窗边,桑瑜疾步走到床前,抓住信鸽,取下信摊开来,信上写到:吾妹务忧,此宴可去。
看到三哥回信后,桑瑜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拿起披风披上,双手把披风带子打了个结,又取了暖炉抱在怀里,便坐到轮椅上,假装咳嗽了几声,小声道:“翠儿,我看起来像不像病了。”
翠儿眨了眨眼,笑着道:“像。”
桑瑜放下心来,随后道:“走吧。”
翠儿推着桑瑜离开房间,朝府门口走去。
沈棣今日头戴玉冠,身着青色绣蟒华服,面色一贯冷冽,但今日多了几分温雅。
梁征琢磨着,少爷一贯黑色绣蟒偏多,轻咳几声忍不住追问:“少爷,你今日着装少了几分杀气,不妥。”
“京都小娘子要是看了少爷今日装扮,估计会后悔没嫁给少爷。”
沈棣今日心情格外好,并没理会梁征的取笑,笑着道:“走吧。”
没多久,沈棣和梁征便走到府门口。
沈棣瞧着前方坐在轮椅上的桑瑜,轻咳几声走上前,温和出声:“夫人,可是病了?”
听到沈棣的话,桑瑜微微一愣。
片刻间回过神来,她急忙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沈棣:“怎的了?”
“我扶夫人上车。”沈棣灿然笑开。
桑瑜打量着他,随即耳边传来:“夫人,大可不必装病,信我就好。”
话音落后,桑瑜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可不想去牢里再受皮肉之苦。”
沈棣听后,眉头紧皱,没再说什么。
送桑瑜坐进马车后,他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跟在马车旁边。
旁边梁征扭头,小声道:“少爷,少夫人不信你。”
沈棣面色更沉了,梁征察觉后便闭上了嘴巴。
马车队伍浩浩荡荡行驶在长安官道上。沈棣还是第一次这样将真实面容露在众人面前,人群中窃窃私语,时不时有声音传来:这谁家公子,生的这样好看。
另一小娘子继续道:“这可是冷血阎王沈棣,早知他长这样,我就嫁给他了。”
众人朝她看来,原来他就是媒婆上门求亲,于家中上吊未果的宋小娘子。
桑瑜用手挑起帘子,看向骑马的沈棣,阳光倾洒,微风轻拂,披风从马背上倾泻下来,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儒雅从容。
梁征目睹这一切,小声道:“少爷,夫人好像在看你。”
沈棣听后,转头看向马车,桑瑜目光迎向他,微微一愣,旋即放下帘子。
沈棣淡淡笑开,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国相府门口,沈棣翻身下马。梁征取出轮椅,桑瑜从马车上下来,在一阵急促咳嗽声中坐上轮椅,沈棣在后面推着桑瑜。
梁征向门口守卫出示请帖,守卫一看是王阳候府少爷和少夫人,立马放行,随后小厮立马将这一消息报给陈子夏。
陈子夏听到桑瑜来了,高兴不已,一路急匆匆赶到府门口。
桑瑜看到远处,一鲜衣少年正翩翩向自己跑来。
等跑近了一瞧,才看清少年真容。
少年单膝跪地,如水的眸子温柔的看向她:“师父,我是子夏。”
桑瑜惊诧出声:“子夏?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陈子夏起身来到桑瑜身后,想要推着师父进去,却对上面色如冰的沈棣。
沈棣看向他,冷冷道:“不劳烦国相府少爷了,我自己的夫人,我来推就好。”
陈子夏忙后退一步,恭敬道:“是我冒昧了。”
沈棣皱着眉头,看向桑瑜,桑瑜垂着眼眸,解释道:“子夏是我徒弟,我们是师徒关系,你不必......”
话没说完,沈棣便‘嗯’了一声。
桑瑜便没多说什么。
在桑瑜心里,她和子夏只是师徒关系,纯洁的师徒关系。
但在如今的子夏心里,或许以前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只因身份悬殊,可如今不同了,他不再是那个小乞丐,他是国相府少爷,他身份不一样了,他觉得他有资格去争取桑瑜的爱,即使她嫁人了。
可是她嫁人了又能怎么样,他喜欢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他总以徒弟的身份关心她,从不僭越一分。
可当他看到其他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他内心何其不悦,他想生生撕碎那个人,可偏偏那人又是京都嗜血成性的沈棣,对手强到让他胆寒,但又如何?十二岁少年遇到桑瑜的那一刻,或许就是那一刻,内心便开始萌芽,直到如今二十三岁,他想开花结果了。
沈棣推着桑瑜走在长廊中,来到一处水榭旁停歇片刻。
桑瑜见四下无人,询问道:“夫君,可是不悦?”
沈棣面色冷然,淡淡道:“夫人多想了。”
“我对他只是师徒情,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前夜......你为什么没有...”桑瑜不知如何问出口,但她还是开了口。
第22 章 等你心里有我
沈棣知道桑瑜心中的疑惑,他将桑瑜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桑瑜能感受他掌心的温度和他手掌的茧,认真看着她:“等你心里有我。”
桑瑜静静地看着他。
最初见沈棣,就是迎亲队伍上,竹林刺杀,他救她,她匆匆看了他一眼,逃命途中,她还在慌乱中,如今眼前这个人说等她心里有他,桑瑜心里颤抖起来,沈府近来传闻会不会出自他手,以他密侦司的地位手段,完全有机会能做到。
思索片刻后,她淡淡道:“那夜你醉了,话未说完,妾身还是想回到桑家,望夫君成全。”
沈棣面色一冷,平静道:“放妻书,你就别想了,我是不会写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在大理寺说要和我生同裘死同穴。”
“想回桑家,随时可回,其他的就别想了。”
“皇上赐婚,你我本虽自愿,”桑瑜思索着:“迎亲当日,你明明答应我,可如今为何反悔?”
“如今不同了,现在满街道,京都各官宦府上都知你我之事。”
“我不在乎。”
“我在乎!”
“可是我们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夫人想有,今夜我便可以坐实这夫妻之名!”沈棣暴吼出声。
这时,一小厮匆匆走来,拱了拱手,恭敬道:“夫人,少爷请随我这边来,宴会快要开始了。”
沈棣冷静下来,推着桑瑜朝宴会大堂走去。
陈子夏正在宴会大堂等待着桑瑜,当他看见桑瑜被推进来的那一刻,他轻轻的笑了。
国相大人陈靖开始向今日tຊ赴宴的大人们一一敬酒:“这是犬子。”
众人纷纷敬酒国相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陈靖一一喝下,眼眶微红,这个场景他想都不敢想。
其中一位吏部侍郎,走上前,平静道:“大人,少爷相貌出众,可有婚配啊?”
陈靖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拍拍吏部侍郎的肩膀:“犬子确实已到适婚年龄了,如今年满二十三岁,李大人,要是有合适的不妨直接推荐,我也想享受一下这天伦之乐。”
桑瑜惊诧不已,贺子夏改名陈子夏,如今是国相府的少爷,那岂不是有危险?
朝中之事,她虽然知道不多,但国相之子被暗杀,她多少知道一点,子夏知道吗,公开他的身份,相当于将他送到杀手面前,国相大人是做好万全之策,才将子夏的身份公开的吗?
沈棣看到桑瑜面露担忧,她是在担忧陈子夏吗?
她是不是也知道陈子夏如今处在危险中。
以她桑家的信息搜索渠道,想必多少知道一点。
陈靖带着陈子夏和各位大人一一敬酒后,宴会开始后,大家便开始自由活动。有些宾客去了水榭赏花,火焰兰竹,在这个冬天,充分显示它旺盛的生命力。
翠儿和梁征一直跟在沈棣身后,沈棣冷峻的面庞,眼里杀气十足,无人敢靠近半分。
只有那个胆大的陈子夏,一次又一次找借口接近桑瑜,都被梁征一一拦了去。
最后梁征忍无可忍,终于道:“还请国相府少爷留步,今日少爷少夫人是接到请帖才赴宴的,如今府上宾客众多,还请子夏少爷自重。”
“若是传出我沈府少夫人和国相府少爷有染,想必子夏少爷也不忍心。”
沈棣将桑瑜交给梁征,平静道:“带少夫人回府,少夫人还病着。”
梁征恭敬道:“是,少爷。”随后推着桑瑜朝国相府门口走去,翠儿紧跟其后。
桑瑜捏紧帕子,她不敢回头看,眼眶湿润,子夏,如今你我身份有别,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沈棣将陈子夏拽到一处没人的假山处,死死的将他抵在墙上,怒吼出声:“她是我沈府少夫人,你要做什么?!”
陈子夏红了眼,沙哑出声:“你卑鄙,你向皇上请旨,送她去地牢受尽苦楚,如今你还要留她在身边。”
沈棣抓起他的衣领,拳头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
陈子夏忍着脸上的疼痛,嘴角微微出血,他用衣袖擦拭,轻笑一声,平静道:“你保护皇上任务已完成,何不放她离开?喜欢一个人,不是将她绑在身边,是给她自由,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你这个短命鬼,你懂什么?!”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不会命短,为了桑瑜,我努力活到现在,你这个强取豪夺的冷血之人,你懂什么?!我十二岁就认识她了。”陈子夏愤怒如斯。
沈棣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身子微微颤动,片刻回神后,他后退一步,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冷声道:“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活的长久一点,到时候你还有命,再来找我谈如何爱一个人!”
沈棣离开后,留陈子夏一个人默默待在假山里。他捂住自己的心,他的心好像被人捏紧了,疼的无法呼吸。
他以为如今的自己身份不同了,他可以正大光明说出他喜欢她,可如今她是沈府少夫人,他不能让她经历这些流言蜚语,那不是她该经历的。
他红了眼,思索片刻后,他狠狠吐出嘴里的淤血,冷冷笑道:“倘若沈棣死了呢?他死了,我就十里红妆娶她回家!”
一个念头产生后,他希望重生,他要沈棣死!
桑瑜刚回到府中,家丁梁伯就急匆匆来报。
“少夫人,长公主差人传话来,让少夫人明日进宫。”
“有说何事?”
“奴才没敢问,传话的公公说让少夫人带上药箱,明早一早即刻入宫。”
“我知道了,退下吧。”桑瑜淡淡道。
长公主是皇上的姐姐,早年出使西域和亲,后西域被扫平,长公主就被接回来了,因和亲有功,平日里作风大胆,宫里养了十几个面首,也是无人敢说,皇上都管不了自己这个姐姐。
如今为何急匆匆招自己进宫?
“翠儿,准备好明日进宫的华服。”桑瑜淡淡道。
“是,小姐。”翠儿领命退下了。
桑瑜也回到房中,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沉沉睡去的桑瑜,此刻沈棣也气冲冲的回府了,家丁和侍女们面面相觑,少爷和少夫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前后脚回来了?
梁征提高声音:“看什么看,都散了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话音落,也进了书房。
“少爷,今夜还睡书房吗?”
沈棣冷着脸:“不是都搬到少夫人房间了吗?今夜留宿少夫人房中。”
第23 章 进宫
说罢,沈棣起身朝桑瑜房间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桑瑜已经沉沉睡去,沈棣看到这一幕,气也消了一半,她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什么心事都没有,回来倒头就睡。
沈棣来到桑瑜身边,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盯着床上的桑瑜出了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把她留在身边,无法认清楚感情的他,在放手与执念之间来回纠结。
许是今日的陈子夏刺激到了他,又或者是自己真的孤身一人太久了,想有一个陪伴在身边,可是她明显心里没有自己,这样的陪伴对她来说是否公平?自己应该放手吗?
他思索片刻后,回了神,除去外衣,便躺到床上,双手交握于胸前,他转头看看酣睡的桑瑜,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沈棣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洗漱,用过早膳后,直接去了密侦司。
桑瑜过了一个时辰后,才醒过来,像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她转头看向床边,咦?怎么多出一个枕头......难道沈棣昨晚又过来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彼此之间不用太尴尬。
桑瑜正在洗漱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家丁来报,说长公主派人来接了,马车就在沈府门口停着。
桑瑜匆匆吃了早膳,穿了一身素色华服,头戴一对银色步摇,显得灵气十足,又将广袖卷了起来,方便出诊。
她告知翠儿今日不必跟着,留在府内即可,一切准备好后,她便在公公的带领下,坐进马车,朝长公主府行去。
坐在马车里的桑瑜有些疑惑,她用手挑开帘子,看向旁边的公公,小声道:“公公,公主殿下今日召见我何事?”
只见穿着紫色宫服的公公靠近马车,小声道:“您去了就知道。”
“哦,谢谢公公。”桑瑜放下帘子,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茶没喝几杯,便到了长公主府。
桑瑜在公公的带领下,进入府邸。
他们走在长廊上,桑瑜一边跟在公公身后,一边用余光四下打量,这公主府还真是不一样,长廊都用轻纱遮挡,庭院里还有熏香,烟雾缭绕,视线只能看到两米处,不经常到公主府的,说不定走几步就迷路了,桑瑜紧跟在公公身后。
迎面走来十几位细长腰身的男子,桑瑜悄悄抬头瞧了一眼,个个身子细长,笑眯眯的狐狸眼,眉如山峦,柔气中带着妖媚,又不缺少男子气概,真是妙人啊,桑瑜内心发出啧啧啧的感叹。
沉浸在陶醉中,被公公打断了。
公公行了礼,恭敬道:“公主公主殿下,人带到了。”
桑瑜跟在公公身后,也随着公公行了礼,恭敬道:“拜见公主殿下。”
长公主轻摇手里的金扇,侧躺在软榻上,身旁还有三位面首:
一位长相颇为妖孽,高鼻丹凤眼,修长头发倾泄下来,修长细指正轻柔长公主的太阳穴。
一位背对着自己,正剥着葡萄,看不清楚长相,从背影来看,也是极妙。
一位身穿淡蓝色华服,眸如小鹿,面如仙,在熏香的衬托下,观者醉人。
桑瑜瞧着这三位面首,也着实陶醉其中,要是自己成功拿到放妻书,购买一块地,单立成府,也养几个面首,岂不妙哉。
长公主抬眼瞧她,平静道:“起来吧,我今日让你来,有重要事情相托。”
“公主殿下吩咐的事情,桑瑜一定办到。”
“这可是你说的哦,”长公主屏退了身边人,房间里只剩下长公主和桑瑜,起身走到桑瑜身边,用金扇抬起桑瑜的下巴,淡淡道:“你也知道,本宫的驸马去世多年,府上养了很多面首,吃穿用度从来不缺,你可知本宫最缺什么?”
桑瑜静静的瞧着长公主,内心惊恐不已,面上却不显,平静道:“桑瑜不知。”
长公主收回金扇,摇曳着身子走开,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宫缺的是人间极乐,你可懂?”
“本宫的这些面首姿色那是数一数二的,唯独.....tຊ.都太少年了,放不开,本宫需要媚药,你可有?”
桑瑜很惊诧,但还是保持镇定:“桑瑜略懂医术,但这类药不曾研究。”
“哦,你刚刚说一定会办到,现在又说不曾研究,你在戏弄本宫吗?本宫知你能耐,你在京都的医术谁人不知,知道戏弄本宫的下场吗?”
桑瑜琢磨着,长公主要这种药,自己一时半会也研究不出来,要是药效不好,坏了公主兴致,也要被罚,随后道:“桑瑜虽不曾研究,但确实听说过妖媚仙一药,服用后欲醉欲仙,可增加双方欲望感受,桑瑜愿找来献给殿下。”
长公主一听此药,便来了兴致,立马起身来到桑瑜身边,轻笑道:“三日,本宫给你三日,若三日期限到,本宫未见此药,届时你可要认罚哦。”
桑瑜再次行礼叩首,恭敬道:“桑瑜定会办到。”
“此事若让你夫君知道......”
“殿下放心,此事只有桑瑜一人知。”
长公主轻轻的笑起来:“退下吧。”
桑瑜在公公的带领下,往长公主府邸门口走去。
这时身穿紫色宫袍的公公走上前,小声说道:“殿下,你真让桑瑜去办这种事吗?”
长公主抬眼看他,淡淡道:“公公以为不可?”
“奴才只是奇怪。”
“沈棣近日朝堂上一直跟太子作对,他这人没有短处,做事从不留把柄,要想让他难受,只能从他夫人这里下手了。”
“殿下,可桑瑜也是镇国公府幺女,备受宠爱,她父亲手握重兵,真罚了,估计会对太子不利啊。”
“你莫要担心,本宫只想给沈棣添添堵。这几日,去找些新面首来,姿色要比沈棣更好看,但要极魅。”
“奴才这就去办。”
公公退下后,长公主又召唤了一位面首进房间伺候自己,时不时房间内传来一些娇俏的声音。
此时桑瑜已经坐进马车,在回府的路上了。
她脑海里一直盘算着,这不是为难自己吗?三日研究此药,就算研究出来了,也得找人试药吧?又得找试药的人,要是让爹和兄长们知道了,定要剥她一层皮。
要是沈棣知道了,那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小命不保啊。
第24 章 明幽馆1
一阵嬉闹声传入车内,桑瑜挑起帘子,向外张望,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明幽馆。
桑瑜有些好奇,便询问车夫:“这明幽馆经营什么,今日怎这么多人?”
车夫听到明幽馆,来了兴致,回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是京都众公子找乐子的地方,在京都排名第一呢。”
“这明幽馆是青楼?”
“是的,夫人,听说是西域人来京都开办的,自从这明幽馆开起来了,京都其他家青楼生意那叫一个惨淡啊,多少公子重金求见,有些去了一次后就欲罢不能。”
桑瑜淡淡道:“用药了吧。”
车夫惊诧道:“夫人,您说的没错,明幽馆有一味妖媚仙,此药能让人欲罢不能,如痴如仙,但此药甚是贵,极其稀少,重金难求,只有那仙魅芍姑娘才有。”
桑瑜只觉得这车夫懂得不少,男人都一个样,忍不住继续追问道:“仙魅芍姑娘是谁?”
车夫一边驾车一边答道:“明幽馆的头牌,七日才能见到她一面,今夜正好排到她。”
桑瑜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看来今夜要乔装进入明幽馆了。
没多久,桑瑜便进府了,车夫送完桑瑜后,便返回公主府上禀报。
“殿下,小的已经按照您给的路线走了,路上桑瑜果真问起来了,小的一一告知,想必今夜就会去了。”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长公主慢慢悠悠的晃动手里的金扇。
刚进府的桑瑜走在长廊上,琢磨着今晚如何乔装进入明幽馆,神不在焉的,突然撞上一堵墙,桑瑜扶起额头,怒道:“谁撞我?!”抬头一看,瞬间声音温和道:“沈棣?!你不是去密侦司了吗?怎么这会在这?”
“夫人这是有什么心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沈棣一脸平静。
桑瑜揉揉脑袋,靠近他,提高声音:“我自从嫁给你就没好事,不是坐牢就是......”
沈棣打趣道:“就是什么?”
桑瑜急忙回道:“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话音落,桑瑜便朝房间继续走去。
梁征探出脑袋,淡淡道:“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肯定有事瞒着您。”
沈棣给了梁征一个眼神:“用你说,傻子都能看出来。”
梁征委屈道:“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梁征呢。”
“算了,少爷,梁征原谅你了,说正事吧,明幽馆仙魅芍姑娘约您今夜一聚。”
沈棣双手拢于袖间,皱皱眉头,淡淡道:“我知道了。”
仙魅芍是沈棣培养的暗探,蛰伏西域近五年之久,虽然西域被灭,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有复燃迹象。自西域被灭后,仙魅芍便来了京都开了这家明幽馆,以她在西域获取的妖媚仙闻名京都,京都达官贵人长聚于此,情报消息更是触手可得,此馆不少女子是从西域而来,着装大胆风情,京都只此一家。
仙魅芍既掌握京都一众消息,又广撒网西域,是沈棣重要暗探之一,只是暗探是不能生出感情的,但她却迷上了沈棣那张好看的脸,她在西域那么多年,后辗转京都,也未曾发现有比沈棣这张脸好看的人,她痴迷陶醉,无可救药的迷上这张脸,每次见面,她都要使上浑身解数,沈棣仍然不为所动,这长脸越是冷淡,越能激起她的征服欲望。
夜晚很快到临了,桑瑜装扮成一个京都富商的模样,还贴了两条细长的胡子,她去嫁妆里拿了一大叠银票,又找了几件京都少见的珠宝,她也不想破费,逛个青楼这么贵,想想肉都疼。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几分男子气概,英气十足,她对自己的装扮相当满意。
桑瑜背着包裹,偷偷来到一处院墙,踩着云梯翻墙出去了,以前在将军府就经常翻墙,沈府的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偷跑出来的桑瑜,眉眼笑弯,一想到一会还能见到仙魅芍,就算被沈棣抓住也死而无憾了。一向对新事物感兴趣的桑瑜背着包裹,一路跑到明幽馆,谁说就男人可以找乐子,女人就不可以,今日她也要去讨一杯酒喝。
到了明幽馆,桑瑜被这楚楚动人的景象魅惑住了。
这时,一身姿绰约的姑娘过来拉扯桑瑜,娇声道:“公子,今夜可让奴家陪你可好?”随即发出一阵妖媚的笑声,震的桑瑜心颤。
桑瑜也顺手搂着姑娘的腰进入明幽馆,调戏道:“姑娘这腰好软啊。”
真的进入明幽馆后,桑瑜彻底被震惊了,她张大了嘴巴,这里简直就是京都的天堂啊,无数美人从身边穿过,香气扑鼻,着装都是西域风,上面着短小紧身衫,下半身着短裙,杨柳细腰一览无余,作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哪里还需要用药啊,视觉冲击就受不了。
桑瑜努力回过神来,今夜是来偷药的,切不可失了分寸。
她找到一姑娘,给了她一锭黄金,让她把老鸨喊来。美人见是黄金,忙活一晚上估计都没有一锭黄金,很少有客人这么大方,随即喊来老鸨妈妈来。
老鸨听了手底下姑娘禀报,说有一京城富商求见,出手大方,随即单独开了一个房间,与富商见面。
桑瑜在姑娘带领下来到包间,老鸨见了立马迎了上来,笑道:“客官,今夜出手如此大方,您看上哪位姑娘,我就立马为爷安排。”
桑瑜也不想卖关子,毕竟这里是青楼,多待下去,女儿身暴露,怕有危险,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你们这有一位仙魅芍姑娘,七日才能排到她,今夜听说正好是她,就看上她了,老子今晚包她一夜!”
老鸨眼睛滴溜溜转,小声道:“仙魅芍姑娘是头牌,这价格?”
桑瑜一脸色眯眯,笑着说道:“我就是慕名而来,听说仙魅芍姑娘手里有妖媚仙一药,男人嘛,一生总要体验一回,”随即打开包裹,继续道:“今夜你安排了,这些都属于你,这相当于你们明幽馆半个月的流水了。”桑瑜的心在滴血。
老鸨看到这么多银票和少见的珠宝,立马拍胸脯说道:“来人,带这位爷去仙魅芍私人住处,”又转头对着桑瑜,继续道:“这位爷,今晚好好享受啊。”
桑瑜笑着点头,跟着下人去往仙魅芍的私人住处。
第25 章 明幽馆2
一路上都很黑,桑瑜默默的跟在下人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从明幽馆到仙魅芍姑娘的私人馆有一段距离,只是离仙魅芍姑娘私人馆越近,周围就更黑,桑瑜伸出五指,真够黑的,连五指都快看不见了。
这时,下人才点了灯,又继续走着,扭头对身后的桑瑜说道:“tຊ客官,请注意脚下,紧跟着我,这周围漆黑一片,别别跟丢了。”
桑瑜小声询问道:“此处为何如此黑暗?为啥不掌灯?”
“见仙魅芍姑娘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在京都名望很高,要是让她们夫人知道了,可不好,所以此处无灯,即使小的掌灯,远处也看不清楚客官的脸。”
“甚好,甚好,家中正好有一悍妇,要是知道我来此处,定要同我闹起来。”桑瑜怕不是说的沈棣?
领路的下人打开房门,恭敬道:“客官,到了,小的告退了。”
桑瑜微笑点了点头,看着下人走远后,立即关上了门。
她直接把小胡子拔掉,这个假胡子贴在脸上也太难受了。四处打量一番,这房间里的摆设跟京都官宦家的摆设都不一样,瓶瓶罐罐的摆设都很精妙,还有这帘子,能遮住窗户,还能藏人,不错,桑瑜发出一阵感叹。
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来找药,她先翻了一会首饰盒子,没有发现,又把首饰盒子摆放原位,然后又去掀开床褥,看看有没有夹层,还是没有......这药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正在找药的桑瑜,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好’有人来了,这脚步声不像一个人,好像是两个人,桑瑜迅速躲到帘子后面,又拿出自己多年研制的无色无味迷香,立马点燃它,桑瑜一手拿着香,一手拉着帘子。
只见女子拉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走了进来,旋即关上了门。
这应该就是仙魅芍姑娘,该死的老鸨,说好今夜仙魅芍姑娘是她的,这会来个男子作甚?真是增加她找药的难度。
仙魅芍姑娘伸手抚摸沈棣的脸,笑道:“这张脸在京都可真是独一无二啊,听说沈大人成亲了。”
沈棣握着她的手逢场作戏,淡淡道:“我确实已有夫人,不知今夜姑娘叫我来何事要禀报?”
“大人真是没趣,”说话间,仙魅芍姑娘双手勾着沈棣的脖子,往床边引着,突然整个人躺在床身,沈棣由于惯性,也被拉到床上,仙魅芍吐出一口仙气,悠悠道:“大人,今夜,你就从了吧,我仙魅芍看上的人无一失手,这么多年也就折在你这里了。”
“大人,我有一味药,不曾给大人试过,今夜不妨一试?”
“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我一试?”
“据探子回报,北奴半月后会举兵来犯,你说皇上会派谁去攻打北奴?”仙魅仙用手抚摸沈棣的喉结,笑着道:“大人,你真的哪都长得妙,妾身想继续看......”
话没说完,仙魅芍在迷烟的作用下晕倒了。
桑瑜看到女子晕倒了,男子怎么还没晕倒啊。
沈棣从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帘子后面有人,而且对方还点起了迷香,看着身下的仙魅芍晕倒后,想必是迷药起作用了,他也假装被迷烟迷晕,昏倒在仙魅芍身旁。
躲在帘子后的桑瑜看到两人都晕倒后,慢慢的从帘子里走出来,她慢慢靠近床边,将迷烟放在仙魅芍鼻子旁边转了几圈,加重迷烟的浓度,又转过身来,把趴在她身上的男子翻过来,男子刚一翻身,桑瑜就惊呼出声:“夫......夫君?!”
沈棣听到有人呼喊‘夫君’,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隙,随即看清楚眼前这个拿着迷香的人,他也惊诧出声:“夫人?!”
桑瑜看清楚是沈棣后,本能想跑,却被沈棣一把抓住,皱了皱眉,轻声道:“夫人,你深夜为何来此?”
桑瑜冷静下来,想了一下,这里是青楼诶,应当她审问他才对,随即大胆起来,高喝出声:“夫君,这里是青楼,我身为女子为何不能来,倒是夫君你,为何来此处?”
“刚听你们交谈,哦,仙魅芍不会是夫君的秘密小妾吧,”桑榆摆了摆手,继续道:“夫君何不把她纳进府里,你知道来这一趟多贵吗?”
沈棣‘噗嗤’一下,轻笑道:“夫人想必花了不少钱吧,为夫倒是一分钱没花,她看上的是我这张脸。”
桑瑜冷哼一声:“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放手。”桑瑜努力甩开他的手。
又开始继续翻找起来,沈棣不解:“你在找什么?”
“我嫁给你之后,麻烦就不断,今日还破财了。”
“看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应该找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破费这么多,来青楼找东西,难道是找妖魅仙?”
桑瑜停下翻找的手,一副讨好相:“夫君,可是知道此药藏在哪,告诉我,我去取。”
“你要此药做什么,我说了你可得替我隐瞒啊,公主殿下不让我说。”
“好了,你不用说了。”沈棣听到公主殿下就明白了,随即面色一冷,冷着道:“你不会推辞啊。”
“我推辞了啊,没用不是吗?我钱都花了,总能买几包不是,你是不是生气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我保证药一拿到,立马走,你们继续。”桑瑜嘿嘿一笑。
沈棣:“......”
“夫人真的好大度啊,为夫都感动了呢。”
“夫君,你要是不说,我就到祖母那里说今夜在青楼见到夫君了,夫君想必好久都没用到轮椅了。”
沈棣:“......”
沈棣生气甩袖,冷声道:“我也不知道此药在哪?”
桑瑜看沈棣不像骗她的,她直接来到仙魅芍身边,用手在她身上搜找:“没有啊,能藏哪啊。”
桑瑜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顺着这股味道,她看向仙魅芍的胸部,难不成她将此药涂在胸上了?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帕子,沾湿了水,便用帕子擦着仙魅芍的胸部。
第26 章 明幽馆3
不一会儿,桑瑜便用帕子把这些药吸收进来,她举起帕子,在沈棣眼前晃了晃:“夫君,药到手了。”
沈棣有些无奈:“不走?”
桑瑜迅速把仙魅芍衣服整理好,又扭头看向沈棣,追问道:“夫君,我早就想问你了,成亲那一夜,我也点了迷香,翠儿一进来就晕了,你为啥没晕。”
沈棣拉起桑瑜的手,径自向外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马车上给你解释。”
沈棣一手揽着桑瑜的腰,嗖的一下越过高墙,来到一处酒馆前,沈棣在这里提早备了马。
“马车呢,怎么只有一匹马?”
沈棣温和出声:“我不知道今夜你在啊?”
桑瑜:“......”
沈棣先把桑瑜扶上马,旋即自己也翻身上马,将桑瑜禁锢在自己两手之间。
桑瑜继续追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还有刚刚在房间里,我点了迷香为啥对你一点作用没有?”
“十五岁那年,我外出打猎,回来发现母亲中毒去世了,我猜毒应该下在饭菜里面,我就疯了一般把桌子上的菜尝了个遍,本来我也应该毒发身亡,可是爹那会重金求医,当时试了特别多的药捡回一条命,一次执行任务中,我才发现毒药和迷香对我没什么作用。”
原来是这样,桑瑜鼻子莫名一酸。
他到底有怎样的经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肃杀之气十足,小儿止啼。
沈棣话音刚落,桑瑜就拿出帕子,在沈棣面前晃了晃:“我三日之内得把此药研究出来,夫君,你做我的药人吧?”
沈棣:“......”
沈棣被气笑了,她脑袋总是转的这么快,无奈道:“可没人给我下过媚药啊,我不敢保证这药对我不起作用。”
桑瑜拍拍他的肩膀:“夫君,你放心,我一边研究此药,一边研究解药......我也没研究过这类药,总不能每次都花重金买啊,所以还是要研究一下。”
“夫君,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北奴半月欲攻打京都的事?”
“你说皇上会不会派桑家军去,现在朝堂之上,只有桑家拥兵最多,自古皇上又多疑,此次派桑家军去,正好可以削弱桑家的兵力。”
沈棣淡淡道:“击退北奴,桑家只会拥兵更多,明日我会约你三哥桑文府上详谈,此事夫人不必担忧。”
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
桑瑜发现沈棣并不像外人传的那么冷血,他也有温暖的一面,只不过他刚成亲就让自己有牢狱之灾,那会对他确实没啥好感,这一路上对他改善很多。
聊天的功夫,便到了府门口。
桑瑜郑重道:“你放心,今夜之事我不会告诉祖母。”
沈棣双手作揖,深吸一口气,恭敬道:“多谢夫人。”
桑瑜进了府,沈棣也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作甚?”
“我和夫人住一间房,夫人要是研究好了药,随时拿给我试。”
沈棣双手背在身后,广袖在风中飘荡,夹带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好熟悉,桑瑜追上去,使劲用鼻子闻。
沈棣转身,温和道:“你属狗的吗?”
“这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你这香哪来的。”
沈棣被问的有些tຊ心虚,关系刚缓和一点,他不想关系再次僵下去,转移话题道:“可能是在明幽馆染上的,夫人不困吗?折腾一晚上了,快点回去休息了。”
“困啊。”
“那还不跟上。”
“哦。”
而此时,暗探已经折回公主府。
一黑衣人暗卫跪在地上:“殿下,小的一路跟踪,只是到了明幽馆,至于仙魅芍的私馆,小的未能进去,还请殿下恕罪。”
长公主捏了葡萄递进嘴中,平淡道:“罢了,桑瑜既然能进去,想必药已经拿到了,去找些身手不错的暗卫来。”
“听说了吧,国相府陈靖找到亲儿了,去刺杀吧。”
“就算我们不杀,陛下也会派人杀。”
“此人不能留。”
太子是长公主的弟弟,陛下有想法废除太子,陛下从政向往国泰民安,太子举荐战与安齐头并进,陛下对太子早已心生不满,起了废太子之心,这国相府又找到当年失踪的公子,着实让长公主不安。
本身陛下的皇位来的并不光明磊落,她想替陛下分忧,杀了陈子夏,让太子去领功,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向都会很会为自己谋划,与其说帮太子,不如说帮自己,太子登基后,又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又可以逍遥太平的过她的日子。
沈府内,下人们正在忙着准备沐浴汤水。
沈棣除去外衣放在屏风上,便坐进木桶中。
桑瑜在一旁小榻子上烤着暖炉,吃着蜜饯,丝毫不在意正在沐浴的沈棣。
没一会,沈棣便洗好出来了。
虽是冬天,暖炉却把房间烤的很热。
桑瑜抱着书,一页一页的翻着,没想到研究此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等下人重新准备好洗澡水后,桑瑜便拿着书走到屏风后面,她除去了外衣放在屏风上。烛火摇曳,透过屏风,可以看到几分玲珑的曲线。
沈棣躺在软榻上,温和道:“夫人,你的药什么时候能好?”
桑瑜慢慢道:“别急,我研究的药不能有害身体,”桑瑜将书给了旁边的侍女,继续道:“长公主府上的面首个个生的极其妖媚,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我看这些面首个个长得不错,为了他们的身体,我得下下功夫。”
沈棣听后,面色一冷,顿时觉得手里的蜜饯没了味道。
“夫君,我突然觉得你还不错,可以当做很好的盟友。”
沈棣淡淡道:“我可不想只是当你的盟友。”
“有一天,如果在某一种外力因素下,夫君给我放妻书,那我也像长公主一样,府上养些面首,倒也不错。”
沈棣冷冷道:“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夫君,你也可以纳妾,我很大方的。”
“夫人,你不知道沈府有祖训吗?”沈棣继续道:“你必须给我生一个孩子,且必须是男孩,为夫才有机会纳妾,你要是想让为夫纳妾,那你可得努努力哦。”
桑瑜:“......”
第 27章 原谅
沐浴结束的桑瑜,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乳白色的蚕丝里衣,乌黑头发披散下来,皮肤在热水的浸泡下,脸颊多了两抹薄红,她手拿医书,漫不经心的来到软榻上。
沈棣瞧着刚出浴的桑瑜,心里微微一动,手里的蜜饯都忘记送进嘴里了。
她是那样的好看,白白净净的,像个年画一般,小鹿一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桑瑜迎向他的目光,关心道:“夫君,你伸出手来,我给你把把脉。”
京都人都知沈棣冷血铁面,谁会晓得他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梁征和翠儿看到这一幕,都识趣的退到门口守候。
沈棣像个孩子一般,乖乖的伸手,任凭桑瑜给他切脉。
桑瑜切完脉后,温和道:“夫君,你伸出舌头,我观察一下。”
沈棣也乖乖照做,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桑瑜看后,长叹一口气,平静道:“夫君,你十五岁中毒,虽然体内毒素已清除,但试药太多,已伤及根本,需要好好调理,慢则三到五年,快则一到两年。”
旋即将书放在一旁后,她继续温和道:“我会帮你好好调理。”
她眸子里散发出一道温暖的光,直射沈棣内心。
沈棣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些年他也在慢慢调理,只是效果不大,太医每次看过后,只是淡淡说句好好静养。
于身体倒无大碍,只是会影响沈家绵延子嗣。
她是不是看出来了,又为何不挑明,难道羞赧起口?
沈棣思索着......
她瞧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关心,又有几分心疼,静默片刻后,她淡淡道:“确实要好好注意休息。”
桑瑜走到床边,爬上床,扭头瞧着沈棣:“夫君,该休息了,”她用小手轻轻拍了床:“上来,我原谅你啦,以前种种一笔勾销。”
沈棣笑着走过去,躺在桑瑜身边。
“我向皇上请了五天假,三天假留在家里试药,后面找时间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我还想带你去拜见我的母亲。”
桑瑜陷入沉思。
他母亲在的时候,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杀伐果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样。
婆婆为什么会在王阳候府中毒身亡呢?
以沈棣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到一点线索,这些年凶手一直没找到。
也许母亲去世后,他才变成京都人传说中的那样吧......
桑瑜笑着道:“好。”
“桑瑜,以前是我不好,你我成亲虽然是源于一场计谋,没有顾及到你的安危,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处在危险之中,你信我。”桑瑜点点头,沈棣继续道:“你能跟我说说陈子夏的事吗?”
桑瑜:“......”
看来子夏的事情不跟他解释清楚,心里会一直有个结。
“冬天正下雪的时候,我去乡下看祖母,回京都的路上,就看到雪堆里蹲着一个小男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可以保暖的衣服,冻得手脚蜷缩在那里,我车上正好有保暖的披风和一些糕点,后来就都给了他。过了很长时间,有一天我在后院门口发呆,就看到一个男孩向我走来。”
“聊了一会,才知他便是雪地里被我救下的男孩。”
“后来我有点心疼,就跟父亲说让他每日到府中学习药理,他就负责帮我外出采药,桑府负责给他吃食,再后来他就开了自己的医馆。”
桑瑜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他无父无母,我多关心的一点,现在他已经是国相府的少爷了,我也没有继续关心的道理了。”
沈棣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满意的笑了,起先是自己狭隘了,还揍了陈子夏。
“你要是有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就好,尤其是配药材这种事,你别什么都自己去。”沈棣瞧着她,目光都柔和了好多。
他怎么这么啰嗦,他还是沈棣吗?
想到刚嫁给他和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桑瑜觉得此刻太不真实了。
两个人睡在一张被里,又是冬天,桑瑜总感觉有风贯入被中,不由得掖了掖身后的被子。
沈棣正盯着她的动作发呆,她是冷吗?还背对着自己?
他从身后慢慢的抱住她,桑瑜身子一僵。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点了。”
桑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道:“嗯”。
从小都是父母关爱和兄长的关爱,第一次体会来自夫君的关爱,她有点无所适从。
沈棣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将脸埋在她的后颈窝。
一股暖气从脖子后面传来。
意识到沈棣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桑瑜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了,她挪动了身子。
她以为他睡了,这时耳边又传来沈棣的声音。
“桑瑜,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对吗?”
桑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想说等调理完身体,自然会有的,又怕伤了他的心。
其实不调理也没事,就是概率大小的问题,总归直面说总觉得哪里不妥。
桑瑜找了一个自以为很委托的答复:“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会有了。”
沈棣听后,内心激动不已,她是默认了吗?她可以为他生一个孩子。
认识桑瑜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子嗣的问题。
皇上重视他,也是因为他沈家虽然家室显赫,和皇家关系渊源,在京都数一数二,可是沈家子嗣单薄,父亲门下只有自己,这也是皇上不忌惮的原因之一。
没有家丁兴旺,即使能力突出,在皇上眼里也对他造不成威胁,是皇上用来制衡朝堂各派势力的一把刀。
可也有皇上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没有想到京都的势力网多半掌握在沈棣手中,沈棣给他看到的只是一种假象,唯独子嗣单薄是真实的。
既然成亲了,他要好好捋捋这些关系,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他要护桑瑜和孩子周全。
从前一个人,现在不同了,他有家了,有想要呵护的人,他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他终于不再是那一丝漂泊的孤魂野鬼,他也有想tຊ要分享和倾诉的人。
想到这,他又搂紧了些桑瑜,轻轻笑开了,温和道:“希望快些,我们的孩子快一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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