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贺知舟看着一屋子又急又悔的贺家人,唇边露出一丝嘲讽:换我是贺元弋,我都不会让这些人一次次登丞相府的门!贺家虽在朝无高官,在野无富户,但在开枝散叶这方面,倒是枝繁叶茂了。因着家底还在,维持着普通官家的吃穿用度和脸面,也还是绰绰有余的。贺知舟很小就明白,贺家不缺男丁,更不缺他这样的三房庶子。就他父亲贺鸿驰,有嫡子嫡女,还有几房妾室生了好几个庶子庶女。他的姨娘性子软弱,又有个拖累
2024-08-15 05:38:32 xiaohua
贺知舟看着一屋子又急又悔的贺家人,唇边露出一丝嘲讽:换我是贺元弋,我都不会让这些人一次次登丞相府的门!贺家虽在朝无高官,在野无富户,但在开枝散叶这方面,倒是枝繁叶茂了。因着家底还在,维持着普通官家的吃穿用度和脸面,也还是绰绰有余的。贺知舟很小就明白,贺家不缺男丁,更不缺他这样的三房庶子。就他父亲贺鸿驰,有嫡子嫡女,还有几房妾室生了好几个庶子庶女。他的姨娘性子软弱,又有个拖累
师若曼双目圆睁,盯着贺鸿瞻。
看着看着,师若曼突然就笑了。
脸上深深的法令纹,衬得那本就嘲讽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吓人了。
师若曼的笑声让贺家族老们都皱了眉头,不满的眼神纷纷看向贺鸿瞻。
贺鸿瞻不明白,为何平日里识大体的夫人,今日这般疯魔不顾大体?
难道就因为自己打了她两巴掌?
贺鸿瞻袖子一甩,对着师若曼身边的婆子丫鬟道:“夫人已疯,将她带回如意院,闭院养病。”
“是,老爷。”
师若曼的贴身丫鬟和婆子,忙把师若曼扶了起来,扶离了议事堂。
师若曼离开时,看向了贺绍钦。
在贺绍钦眼里,她看到了厌恶和嫌弃,并无一丝心疼。
师若曼心彻底凉了下去。
哪怕平日里再宠爱维护的人,哪怕是亲儿子,到了面子利益关头,都靠不住。
她想起,有次贺鸿驰因一小事责罚常姨娘,贺知舟不顾主子身份,也要出声护下。
所以,师若曼不明白,这贺家的根,是烂还是不烂?
被师若曼想起的贺知舟,此时正站在议事堂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眸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束发刚不过两年的少年,却有着一股超出年龄的成熟沉稳。
上座的老夫人,握着的手杖再次重重落下:“看来,元弋是真的不愿给贺家最后一点面子了!”
这话一出,贺家族人又开始纷纷言语 ,问着该怎么办。
“元弋并未除族,仍是我贺氏族人。他大婚之日,哪能无本族之人在场的道理?”
“就是。这事,即使万公公吩咐了不让前去,也是不得道理的。”
“怕就怕他无理变有理。元弋这些年对贺家的态度,皇上和万公公怎能不知!”
“是啊!万公公的态度,或许就是皇上的态度啊!”
“可明日贺家若无一人出现在丞相府,那贺家日后在这奉城,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
众人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盘,家中儿孙的未来,府中待嫁女子的结亲。
桩桩件件,待明日一过,大局已定,贺家人再想借丞相的虎皮,怕是再也行不通了。
这些年,老夫人心中无时不在懊悔。
自己偏疼老大老三,老二是个中间儿,总是忽视得多,也不甚亲近。
就连他们的孩儿元弋,见了也只是唤一声“祖母”,再无其他甜言欢语。
所以,在老二夫妻二人故去后,她也没想把孩子接过来抚养,任由着他们作主送往了光佛寺。
谁曾想!这孩子竟有丞相之荣!
只是,现在元弋跟贺家离了心,再后悔都无用了。
贺知舟看着一屋子又急又悔的贺家人,唇边露出一丝嘲讽:换我是贺元弋,我都不会让这些人一次次登丞相府的门!
贺家虽在朝无高官,在野无富户,但在开枝散叶这方面,倒是枝繁叶茂了。
因着家底还在,维持着普通官家的吃穿用度和脸面,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贺知舟很小就明白,贺家不缺男丁,更不缺他这样的三房庶子。
就他父亲贺鸿驰,有嫡子嫡女,还有几房妾室生了好几个庶子庶女。
他的姨娘性子软弱,又有个拖累的娘家时不时就要上门来打秋风,更惹得贺家人看不起。
连带地,贺知舟本该交由温映竹抚养的,但也像得了大恩一样由他姨娘抚养长大。
贺知舟知晓,这是嫌弃他,不想沾他和常姨娘的晦气。
贺知舟在功课上,比所有人都认真勤奋。
但在他第一次受到夫子夸赞时,课下便被其他兄弟嘲讽欺辱。
自那日起,贺知舟学会了藏拙守愚。
十四岁,他参加了院试,中了秀才。
后又参加了秋闱,中得举人。
明年春,他便可参加会试。若考中贡士,能在殿试后得中进士,他便可以有底气可摆脱这贺家。
按理,贺知舟成为举人后,该受贺家重视的。
怎奈他有个不成器的姨娘,还有那得知他中举人,更加耀武扬威上门来要这要那的外家。
再加上贺家嫡子们的挑衅嘲讽诬陷,贺知舟在贺家的地位并未提高多少。
贺知舟不在意。
每每学至深夜,他总会想,这贺家人,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短浅。
不管是待贺元弋,还是对他贺知舟。
贺家人都不配攀附。
贺知舟本就站在偏角里,此时脚步已经一退再退,最后,退至门边上,一闪就出了议事堂。
直至远离议事堂十几丈远,贺知舟才重重松了口气,身心舒爽。
永升巷。
白凝海让北音搬了两把椅子到院子里,和北音一起坐着吃着果子晒太阳。
“这院里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人?”
“姑娘,这些都是周嬷嬷叫来帮忙的。奴婢几个年岁小,都不懂,很多事情光靠周嬷嬷一人忙不过来。”
北音虽然坐在椅子上,但坐得板正拘束,果子更是不敢碰。
现在手里捏着的一块,还是白凝海塞到她手里的。
“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忙吗?我以为就一顶大轿把我一抬,到了丞相府拜完天地就完事了。”
“姑娘没见过其他姑娘的婚宴?”
白凝海咬了一口如意糕,摇着头道:“我见过的,都是一台轿子就把人抬进府了。”
绿柳巷的姑娘们被纳为一房妾侍,有台轿子抬入府的,就不错了。
老爷倒愿意博美人开心风光迎进门,但他们的夫人可不许。
北音看着白凝海,眉眼一弯:“姑娘,你要嫁的,可是丞相大人啊!而且,你是正妻,该有的礼,一个都不能少的。”
“嗯。”白凝海点了下头,心里却想起了昨夜桃花树下的贺元弋和万修。
其实很多次,她都想亲自问贺元弋一句:“为何愿娶我为妻?”
但娘说了,大婚是差事很重要的一环,出不得差错。
她怕自己这么一问,贺元弋不愿意跟她演下去了,那差事可就办砸了。
晚上戌时末。
周嬷嬷进了白凝海屋里。
白凝海正坐在床榻上无聊地数铜板玩儿:“嬷嬷,有事吗?”
周嬷嬷走到白凝海身旁:“老奴可以坐下跟姑娘说些体己话吗?”
白凝海把铜板拨至一边,道:“嬷嬷快坐。”
“姑娘,这些话本不该奴婢来跟姑娘说的。可你娘,白夫人,她交待奴婢,让奴婢跟姑娘讲讲。”
周嬷嬷说了些明日大婚的流程,说了些女诫女训的大道。
最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白凝海:“这个,姑娘可以看看。”
白凝海拿过,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周嬷嬷以为白凝海是害羞了,不好意思看。
可白凝海心里想的却是:这避火图,我tຊ十岁那年就从娘那里偷来看过了,没意思。
周嬷嬷看着白凝海,眼里有了慈爱:“姑娘,若你不嫌弃,老奴想跟你多说几句有关丞相的事。”
“不嫌弃不嫌弃,嬷嬷你说便是。”
白凝海就差人跟她多讲讲贺元弋了!周嬷嬷不正是最合适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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