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待周词坐回去,一旁的江祺立刻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养的,看着好精神,不像寻常家猫,方便的话下次我去你那儿瞧瞧?”“不方便。”周词断然拒绝。“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看两眼。”“她性子烈,要抓人。”“我看你不是好好的。”“别的我能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有什么不行,不就一只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样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耳边聒噪,周词听得头疼,再抬眼,屋顶、树梢,哪里
2024-09-07 10:39:24 xiaohua
待周词坐回去,一旁的江祺立刻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养的,看着好精神,不像寻常家猫,方便的话下次我去你那儿瞧瞧?”“不方便。”周词断然拒绝。“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看两眼。”“她性子烈,要抓人。”“我看你不是好好的。”“别的我能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有什么不行,不就一只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样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耳边聒噪,周词听得头疼,再抬眼,屋顶、树梢,哪里
当夜,小满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回想今日的事,她睁着两只眼睛若有所思,一条腿搭在床沿晃来晃去。
或许可以按那三只小妖所言去查探一番,树妖听说在承恩寺,多半不是会惹事的主,至于棠夕阁狐妖……又是狐妖么?
她侧目撇了眼熟睡的周词,脚一抬,忍不住转身去看他。
他睡着的样子有些一本正经,其实平日里也是,可小满知道他心思深和主意大,只不过表面上从来不显山露水,一声不吭为她做了许多事。
她一点点凑过去,鬼使神差地捧起他的脸细看,其实这张脸孔也并非全然的书卷气,俊秀里存着几分硬朗。
若非这几分硬朗,也不会有现在的周词。小满没有父母,一个受苦受难的师父已让她不好受,更何况他历经变故,双亲离世,他也不曾怨过一个字。
小满叹了口气,见他没什么反应,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微仰着脖子靠得极近,鼻息交织,暖烘烘的。
她半垂眼睑,目光聚在他唇上,朦胧漫起一种咬下去的冲动。
这感觉,好奇怪……
周词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小满瞬间回过神,心头砰地跳了一下,猛然翻了个身,生怕他发现自己没来由的举动。
她紧闭双眼丝毫不敢动弹,又迫使自己收回注意力。
刚才想到哪儿来着?
棠夕阁、棠夕阁……
未过多久身后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她听着一起一伏的声音松了口气,心也慢慢静下来,这一静,困意便浪潮般席卷而至。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周词已经出门,小满第一件tຊ事就是蘸墨提笔画上片梅花瓣儿,笔杆在纸上游走,画着画着,她把手一松,两手交叠坐在桌前,而笔尖仍在缓缓描摹,直至花瓣填成朱红。
缚灵咒被解了一部分,她的妖力也恢复了不少,小满捧起消寒图看着零星几瓣梅花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泛上一抹狡黠笑意。
岁寒三九,午后不免困乏,尤其像今日,暖阳高照,静坐书院中更觉困倦难当。
先生在前授课,背对着院门外的孔圣人像,滔滔不绝,另一边,那位少时在韩家书院一起开蒙受教的同窗江祺悄悄探头问他:“昭言,明年会试你可有把握?”
“不好说。”
“那就是有了。”
“?”
周词疑惑。
“你忘了?小时候每次先生抽查功课,我问你准备得如何,你都说不怎么样,结果回回都拿一等。”
“呃……是吗。”
周词挠挠眉心,有些尴尬,江祺自顾自说着:“你也知道,我是被逼着来科考,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家里非要出个为官走仕途的好光宗耀祖。”
“所以你就叫上我。”
“是啊,弘英书院文社规模不小,押题也颇有门道,是个机会,而且我知道的,你一向执着于功名,那就……”
江祺说到一半,忽然“咦”了一声,侧头探过来半个身子。
他目不转睛地看向院子正前方,周围几个书院学生也偶有窃窃私语。
周词顺着他目光看去,圣人像上,一只山狸子正趴在上头懒洋洋地睡觉。
先生也发现他们心思似乎飞到了外头去,转身扫了一眼,不禁摇头笑道:“何处来的山狸猫,胆子不小。”
它睁开一只眼,打量着书院众人,先生拿起戒尺走到圣人像下挥手驱赶,谁知它岿然不动,四脚踩在孔圣人头顶自上而下睥睨着他。
几个学生见状偷笑了起来,先生也不介怀,握着长尺正要朝它挥去,周词神色紧张,突然站了起来,慌忙阻拦道:“先生莫要伤了她!”
书院先生回头看向他,还未开口,他已抢先说道:“她是……是学生家里的。”
“噢?”先生收回戒尺,心下奇道,“山狸猫儿性子野、难驯服,怎肯轻易认人?”
周词恭敬一揖,答道:“万物有灵,只恐报以真心换真心。”
听言,先生捋着长须笑起来:“真心难得,只是下次别再叫它跟来了。”
“是。”
周词抬头看了看,轻挥了下袖子,那山狸猫似乎心有所感,先是冲他龇牙,随后一跃跳到屋瓦上去了。先生见了愈发惊奇,不禁叹道:“果然是通灵性的,有趣,有趣。”
待周词坐回去,一旁的江祺立刻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养的,看着好精神,不像寻常家猫,方便的话下次我去你那儿瞧瞧?”
“不方便。”周词断然拒绝。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看两眼。”
“她性子烈,要抓人。”
“我看你不是好好的。”
“别的我能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
“有什么不行,不就一只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样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
耳边聒噪,周词听得头疼,再抬眼,屋顶、树梢,哪里也不见她的踪影。
小满从书院出来,算了算时间,沈淼差不多已挺过了天火焚心的时候,她趁缚灵咒恢复之前动身去了竹林小屋。
进门后,沈淼正宁心静气,端坐案台前,听见身旁有动静也心无旁骛。
小满跳到他身旁问:“师父你好了?”
“无碍。”
“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沈淼淡淡瞥了眼,她从发间取下一支平平无奇的木簪子拿在手里:“你不是说灵力散的厉害么,人间浊气重,你没了仙骨极易受影响,试试这个能不能用?”
他垂下眼睑,一眼认出:“扶生藤?你如何得来?”
“之前为了对付魏长风特意去方壶山取的。”
“魏长风?”
“之后再与你说,先试试这个能不能用。”
沈淼将木簪捏在掌心,霎时化作一缕丝线钻入体内,他闭眼运气片刻,随即对小满说道:“扶生扶生,扶之使生,它或许可以缓解但不是长久之计。”
“也好,聊胜于无。”
小满说罢,静静坐在一旁,沈淼沉默了许久,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心如明镜道:“何事有求于我?”
小满笑笑,开门见山说道:“师父可知京城是否有千年以上修为的狼妖?”
“千余年修为的精怪往往能自行隐去妖气,我亦无法察觉。”
“是我方才提及的魏长风。”
小满一五一十将之前种种经历说与沈淼。
沈淼听后不言,只命她去泡了壶茶。
小满依言照做,边给他倒茶边偷偷看了他几眼。
沈淼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早看透了她的心思:“你想让我陪你去棠夕阁找那狐妖?”
“是,我一个人若真打起来必然斗不过她。”
“她不一定知道魏长风在何处。”
“总要试试吧,否则我不甘心。”
沈淼不动声色地听完再次闭眼,垂手而坐,小满看了半天不见他有什么回应,不免有些失望,心想:师父多半不会应允了,那我自己去,也不必叫他劳心费神了。
小满敛袖站起,准备与他道别,此时沈淼才迟迟开口道:“三日后,我来寻你。”
她顿时喜出望外,沈淼到底面冷心热,如今算是多一帮手,魏长风一事或许能有转机。
小满连声道谢,兴冲冲要退出去回书院找周词,步子挪到门口又撤了回来。
“对了!”她折返到沈淼跟前,思及昨夜的事,发问道,“师父,你为我恢复了一部分妖力,但我的五感也变敏锐了,昨日不知为何,我好像起了要周词性命的心思,总想,总想……”
沈淼听其声音严肃,抬眼直视她,沉声说:“确实不无可能。”
小满瞬间跳了起来,心觉讽刺又气愤,拂袖怒道:“若是因我控制不住杀了他,那我宁愿永远被缚灵咒困住!师父,你替我复原了吧!”
沈淼不答,略一沉吟:“倒是有一解法……”
“什么?”
“你与他……”他开了个头,却没有说下去,转身走向桌前,拿起纸笔在上面草草画了些东西,随后迅速封存好递到小满手中。
他说:“解法在此,记住,必须回去后再打开。”
她不知沈淼是何用意,只管点头答应下来。
待她下山走了一段路,好奇之心却愈发强烈。
到底是什么?反正马上回去了,看一眼总不要紧吧?
她心痒难耐,终是忍不住将封好的纸掏出来。打开一看,黑白分明,只字未写,上头只简简单单画了幅普通的太极图。
这……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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