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阮姝兰蹲在阮瑾修身前,眼泪大滴大滴地落,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惊惶:“可是祖母,祖母都成这样了,凝烟不会放过我的。”她牵着阮瑾修衣袖,指尖都在发抖,“还有阿兄,她这么诋毁阿兄,连祖母求情都被她打了出来,现在外面怕是都在议论阿兄害她性命,她会毁了阿兄的……”阮瑾修袖中的手猛地蜷紧,下颚绷紧时嘴唇都泛着白。
2023-07-06 15:16yudie
阮姝兰蹲在阮瑾修身前,眼泪大滴大滴地落,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惊惶:“可是祖母,祖母都成这样了,凝烟不会放过我的。”她牵着阮瑾修衣袖,指尖都在发抖,“还有阿兄,她这么诋毁阿兄,连祖母求情都被她打了出来,现在外面怕是都在议论阿兄害她性命,她会毁了阿兄的……”阮瑾修袖中的手猛地蜷紧,下颚绷紧时嘴唇都泛着白。
陈管家点点头:“督主府的人放了话,说老夫人的胳膊是晏督主打的,今日谁敢进阮家替她看诊,明日黑甲卫就登谁家的门。”
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宴淮手中的黑甲卫就是一群疯犬,别说是那些平头老百姓不敢招惹,就是出身极好有品阶在身的那些太医也没人敢逆了宴淮的意,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太医署居然没有个当值的人。
明明有人瞧见那些太医未曾出来,可是以阮国公府的地位却请不回一位太医来?
“宴淮那阉狗简直欺人太甚,他这是想要逼死祖母!”
阮瑾修气红了眼睛,怒气勃然间转身就欲朝外走,却被阮覃一把拉住,
“瑾修,你干什么?”
“我去太医署找人,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天理王法了。”
阮瑾修年轻的脸上全是怒色,“祖母是朝廷诰命,是国公府老太君,太医署若不肯出人医治,我就进宫去告御状,我就不相信他姓晏一个阉人当真能够只手遮天,这满京城的人都怕了他一个心狠歹毒的太监!”
阮覃死死抓住阮瑾修的胳膊:“你别糊涂,那太医署的人若是想来早就来了,你这般强行逼迫也没用,而且太医署医者牵扯颇多,身后大多有宫妃朝臣依仗,你若是一状将人给告了,宴淮如何先不说,那太医署的人就能被你得罪个干净…”
那些人自家背景先不说,光是与朝中牵扯就够阮家喝上一壶,得罪太医署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那就这么看着那姓晏的欺我阮家,让祖母活活疼死?”阮瑾修怒道,“三叔怕那姓晏的,我不怕,大不了我去敲登闻鼓……”
啪!
阮覃被阮瑾修喝问的脸色难看,用力拽着将人甩了回来。
见阮瑾修撞在桌边疼得低叫了声,他满是怒气地骂道:“你厉害,你聪明,这阮家就你最知事?”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祖母受过,你以为我肯跟姓晏的服软,可你不想想今天的事情是因什么而起,你祖母先去了积云巷跟凝烟动了手,多少人看着她将凝烟打伤吐血被宴淮扔了出来?”
“你信不信这会儿外头的人骂的都是我们阮家刻薄歹毒,骂的都是你祖母不慈阮家不要脸面,逼迫一个父母双亡没了依仗的孤女!”
“你这会儿喝问我倒是厉害,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在䧿山上惹出的麻烦,你祖母何至于如此?!”
阮瑾修怒气猛地一滞,脸也苍白。
阮覃也是恼怒的很。
先前阮姝兰回来的时候,大哥要将人塞进二房他就已经觉得不好,可他说不过阮老夫人和阮鸿,也为着那将要袭爵的国公位只能随了他们,还迫着阮姝兰手里头的东西将人充作了庶女。
这事本来都已经消停了,凝烟也答应了下来将人留在府里,他们只要好好将人养着,回头找个人嫁出去了就行了,可他们偏偏要将人捧的跟心肝儿似的,屡次纵她跟凝烟争执,阮瑾修还没脑子的为她扔了凝烟险些害死了她。
如今倒是有脸来质问他怕事?
阮覃气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你现在知道要替你祖母出头,怎不想想那一日在䧿山时但凡你能长个脑子,不说将凝烟带回京城,哪怕留个仆人将她送回灵云寺,今日阮家也不会如此受困。”
“你惹来的麻烦,倒好意思这般喝问我?!”
阮瑾修脸上血色消退,张嘴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有意你去跟凝烟解释,看她愿不愿意信你!”
阮瑾修神色惨白。
阮鸿也是气恼阮瑾修糊涂,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再气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朝着阮覃就道:
“行了,眼下是翻旧账的时候吗?外头已经够乱了,母亲也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就算再追究先前事情又能有什么用?”
见阮覃拧着眉毛,阮鸿竭力压着怒气说道:“三弟,我知道你对瑾修不满,可就算再不满也得先顾着眼前,母亲绝不能出事,她若有个好歹,你我都得丁忧,这阮国公府的前程也就全完了。”
阮覃脸色微变:“可是大夫……”
“大夫总会有的。”阮鸿沉声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陆家,他们府中养着替后宅看诊的府医,你去将人请回来暂且应付着,保住母亲不出事。”
“可陆家愿意掺和吗……”
“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䧿山的事情陆执年也有份,凝烟能对阮家心狠,他们以为陆执年就能逃得过去?况且今日动手的是宴淮,他殴打朝廷诰命,伤及国公府女眷,陆崇远听了只会高兴。”
宴淮与世家那边结怨已久,陆家巴不得能抓住他把柄,甭管是什么缘由,宴淮殴打朝廷命妇那就是错,陆家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阮覃也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是大哥聪明,我这就去陆家。”
阮鸿才扭头对着阮瑾修说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祖母,切莫出去闹事。”
“那父亲……”
“我还有事要办。”
阮凝烟这次是真的跟府里撕破了脸,邹氏回来虽然哭哭啼啼,却也将事情说了个半大。
她和阮老夫人打伤了阮凝烟,被宴淮从积云巷扔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外界怕是已经谣言漫天。
宴淮不好招惹,凝烟也不如以前乖顺,他得去处理干净一些事情,免得阴沟里翻船。
眼见着阮鸿匆匆走了,阮覃也拿着帖子去了陆家,阮瑾修隔着屏扇瞧着里头昏迷着的阮老夫人紧咬着嘴唇,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不久前凝烟还拉着他撒娇唤他阿兄,可是为什么䧿山回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是故意要将她遗弃在那林中,他只是没想到陆执年和谢寅也没留人保护凝烟。
他只是一时大意……
可是凝烟为什么一定要紧抓着不放,为什么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凝烟…”
阮瑾修低声喃喃时,心中也是染了怨意。
明明是至亲兄妹,她为什么这般绝情?
阮姝兰站在屋外廊柱后面,瞧着里头神色苍白的阮瑾修,嘴唇跟着发白。
她原以为阮老夫人亲自出马能将阮凝烟带回来,再不济也能让她落得个不孝的名声,挽回一些局面,可是没想到连那般精明的阮老夫人都栽在了阮凝烟手里。
她用力咬着贝齿,无声怒骂了句“老废物”,那双眼里也是盈满了怨恨。
为什么阮凝烟这么好命,生来富贵,享尽荣华,明明没了阮瑾修他们,还能冒出来个义兄庇护?为什么她总能这么轻易就得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依仗,坏了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
阮姝兰指甲都抠进了梁柱里,既是怨恨凝烟怎么能攀上了宴淮,又是恼恨自己为何身世凄凉。
若是阮家真的败了,她该怎么办?
她心中有些惶惶,目光落在屋中的阮瑾修身上,原本惶恐不安的眼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阮瑾修必须站在她这边!
阮姝兰整了整衣裙,将发间弄的凌乱了一些,然后拿着帕子用力揉红了眼睛,露出平日里阮瑾修最是疼惜的模样,低低泣泣地进了房门。
“阿兄…”
“姝兰?”
“阿兄,我该怎么办,凝烟这般心狠,我好害怕…”
她哭得泪水涟涟,阮瑾修疼惜扶着她,“别怕。”
阮姝兰蹲在阮瑾修身前,眼泪大滴大滴地落,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惊惶:“可是祖母,祖母都成这样了,凝烟不会放过我的。”
她牵着阮瑾修衣袖,指尖都在发抖,
“还有阿兄,她这么诋毁阿兄,连祖母求情都被她打了出来,现在外面怕是都在议论阿兄害她性命,她会毁了阿兄的……”
阮瑾修袖中的手猛地蜷紧,下颚绷紧时嘴唇都泛着白。
“阿兄,我们该怎么办?”
阮姝兰低头伏在阮瑾修手上,满是害怕地哭着。
阮瑾修想要安慰她,想要让她别怕,可是想起如今外间那些关于阮家的流言蜚语,想起他自己的处境,却只觉得说什么话都是苍白。
屏扆后阮老夫人昏迷不醒,屋中全是阮姝兰低低哭泣的声音。
阮瑾修嘴唇越抿越紧,正当开口之时,就突闻身前人低泣着说道:“阿兄,如果凝烟没有回来的话该有多好,她若是没被人救下,真留在了䧿山该有多好……”
“姝兰!”阮瑾修震惊看她,“你在胡说什么?!”
阮姝兰哭的满眼通红:“我没有胡说,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阮姝兰!!”阮瑾修厉喝。
阮姝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望着满眼震怒的阮瑾修哭声道:“我知道我这么想太过恶毒,我也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心思,可是阿兄,阮凝烟她想要毁了你啊。”
“自从那日铖王府回来之后,我就夜夜梦魇,我总梦到她毁了阮家门庭,我梦到伯父丢了官爵,阿兄被人唾弃,整个阮家被人鄙夷嘲笑在京城无立足之地,我害怕的惊醒,每一次都庆幸只是一场噩梦,可是今天祖母却被人血淋淋地抬了回来。”
她哭得抽噎不止,
“阿兄,我怕那些梦变成真的,我怕你真的毁在凝烟手上,她不会饶了我们的,她会毁了阮家的……”
阮瑾修被这番话说的心中惊悸,仿佛有脱缰的野兽撞进心间震得他心口惶惶,他脸色跟着苍白,紧紧握着手时蜷于袖中发抖,却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
“不会的,凝烟不会这么对我们,她是阮家女娘,我是她的亲兄长,她不是这么狠毒的人。”
“阿兄……”
“你不必说了,凝烟不会这么对我!”
阮瑾修怒声道,“凝烟心软至极,她只是一时生气,又被姓晏的阉人撺掇,等过几日她就会明白谁才是她的亲人。”
凝烟不会害他的!
阮瑾修也不知道是在劝服自己,还是在告诫阮姝兰,对着眼前女娘时语气极重:“阮姝兰,凝烟是你的妹妹,你绝对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
见阮姝兰吓的打了个哆嗦,垂头时苍白脸上有泪珠滚落。
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才会生了这念头,可是阿兄绝不能看着你走错了路,阮家还有父亲,还有阿兄,我们都会护着你的,凝烟只是一时糊涂,她会回来的。”
“你莫要起了恶念,毁了你自己。”
阮姝兰感觉着阮瑾修伸手落在她发间,听着他温声劝诫,她哽咽着唤了声“阿兄”,垂着的眼里却是一片冷然。
回来?
她无声嗤笑。
阮瑾修到现在都还没看明白,阮凝烟是狠了心不会再与阮家修好,不过阮姝兰也从来都没寄希望一次就能说动阮瑾修跟凝烟反目。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兄长了,自持君子,严修己身,恨不得将规矩刻进了骨子里,可实则却是自私至极。
他刚才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还有落在膝上那只手绷紧时轻颤的弧度,都说明他根本不是如他所说那般,毫不在意阮凝烟所为。
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心中恶劣。
她只要种下种子,耐心等着。
凝烟一日不回来,他们早晚会反目,阮瑾修也早晚会明白,只有毁了阮凝烟才能保住他自己和阮家。
……
阮家到底还是请来了大夫,阮覃带着陆家的人匆匆赶回来,那府医仔细查看了一番就摇摇头。
“老夫人这手骨碎得厉害,而且动手的人用了巧劲,震碎她腕筋……”
“什么意思?”
“老夫人这手,废了。”
阮覃脸色难看的厉害。
阮瑾修也是满面苍然:“怎么会废了,明明只是断了,续接不就行了?”
“哪有阮郎君说的这么简单。”
那陆家的府医沉着道:“老夫人本就年岁大了,筋骨不比年轻人好愈合,而且下手的人是存心想要废了她,几乎碾碎了她整个腕骨。”
“若是刚出事时你们就能寻到擅长外伤的大夫及时医治,或许还能保住那么几分,让老夫人这手不至于全废,至少外面能如寻常,可是如今耽搁了太久,那碎骨插入断筋之处伤了主脉,想要止血就得取了碎骨。”
“碎骨一取,腕上筋脉尽毁,这手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阮瑾修有些难以置信地晃了晃身子。
阮覃深吸口气,朝着那大夫问道:“那我母亲还有其他问题,她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老夫人受伤剧痛难忍,人有些惊厥高热,加之血流不止,这才会昏睡不醒,她年岁已经大了,这般受罪若是熬不过去,恐怕……”
“李大夫,我知您是陆家府医,医术不比太医署的人低,求您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住我母亲安愈。”
阮覃脸色都变了,语气也将自己放的极低。
“只要您能保住我母亲,阮家上下必定记您恩情。”
那李大夫说道:“阮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力,我先开个方子阮大人拿去让人取药,我这边施针稳住老夫人症状,先取了碎骨止血。”
阮覃连忙取了笔墨过来让他开方,等拿到方子后就快步出去走到院前。
“陈管家,立刻拿着这方子去城中最好的药堂取药。”
他说话间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朝着身前的站着的人道,
“找个眼生的人过去,别用府里的人,也别叫人知道是阮家取药,还有,叫去的人到了之后,先将这方子以别的借口交给药堂的大夫过目,若无问题再取药回来,记得做的隐蔽一些。”
“三爷?”陈管家愣了下。
阮覃声音极低:“陆家未必不会趁乱搅浑水。”
阮老夫人的生死攸关阮家子嗣的前程,若她一死阮家这边所有人都得丁忧,他们自然不希望老夫人出事,可是陆家不一样。
阮老夫人活着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顶多就是赚取阮家一点儿人情,可是阮老夫人如果真的因为宴淮动手伤她而亡,那宴淮就摊上了大事,陆家未必不会为了对付宴淮,就在汤药上面动手脚。
陈管家脸色瞬间变了,连忙用力抓着手里的方子:“三爷放心,我知道了。”
管家匆匆走了,跟出来的阮瑾修就忍不住说道:“三叔,陆家不会的,我与少徵是挚交…”
少徵是陆执年的字。
阮覃闻言就没好气:“那你被外人诋毁,阮家受难时,陆执年可有来探望过你一回?”
见自家侄儿那哑口无言的样子,他只觉得糟心至极。
“你与凝烟是亲兄妹,她都能看着你名声尽毁,由着人废了你祖母的手,你以为陆执年一个外人又会对你怎样?他是陆家儿郎,是从小学着以家族利益为先长大的世家子,阮瑾修,你别天真了。”
阮覃还挂心着屋中的阮老夫人,怕陆家那府医动什么手脚。
他一把推开了身前站着的阮瑾修说道:“你要是没事就想想明日早朝之上,该怎么应付曹公他们弹劾,别杵在这里碍眼。”
阮覃匆匆进了房中,独留下阮瑾修站在门外,紧拧着眉。
曹公昨日已经弹劾过他和父亲就连陛下都已经让他们在宫中受罚站到夜里,可三叔刚才说明日还有弹劾……
阮瑾修扭头看向身旁站着的长随:“引泉,外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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